郭淮顿了顿,又道:“匈奴人依水草而居,并无城郭,大将军欲突袭左部,令左贤王回军,仅仅袭扰外围是不够的,一定要找到左贤王的王帐所在,控制其贵族亲眷,方可令其方寸大乱!但是如此一来,必要深入其境,恐怕会有危险。”
张尘点了点头,又看向郭淮道:“郭淮,你既知此行凶险,那可有胆气,同本将军走上一遭啊?”张尘话音一落,一旁的郭缊却是微微蹙眉。听说此行凶险,郭缊此时也是不由得暗暗担心起来。郭淮却浑然不怕,当即下拜,言辞坚定而恳切地道:“能为大将军出生入死,末将万死不辞!”“好,郭淮听令,我封你为中军校尉,入帐参事。即日起,在本将军帐下听用!”“末将遵命!”张尘点了点头,示意郭淮退下,又看向郭缊,只见他眉头紧锁,颇有几分不安。张尘心中明了,他自是担心儿子安危,于是道:“郭将军请放心,令郎之才不可限量,此行,我定会保他周全!”听到这话,郭缊眉头才稍稍舒缓,当即道:“如此,拜托大将军了。”……第二天,张尘便率领大军,浩浩荡荡赶赴雁门关。雁门关距离阴馆有百余里,大军行进了两日方才到达。雁门关守将得知张尘到此,也连忙相迎,得知原委后,也当即表示,愿意一切听从张尘调遣。那守将名叫李章,四十上下的年纪,本是郭缊麾下的副将。张尘用“洞察之眼”扫了一眼,发现此人身上的词条很是一般,大约也就是三流武将的水准。想来此人也不是什么出名的人物,但看其面相,却也是老成持重。于是,张尘令他仍旧统领本部人马,严守雁门关,不可有丝毫懈怠。另外,还要随时准备接应出征大军,以防不测。李章一一应下。次日,五更时分,张尘便领着大军,趁着夜色,径自出关,深入匈奴之境。雁门关外,便是茫茫的戈壁荒漠,足足有数十里,渺无人烟。荒漠之中,一望无际,又没有参照物,只凭军中所备的司南,是极难辨别方向的。幸好郭淮对这一带极熟,在他的指引下,大军穿行荒漠,走了足足一日,终于远远地望见一片肥美的水草地。“大将军,前方就是左部的疆域。不过,那里只是外围,居住的只是部落中的一些普通百姓,要令呼厨泉回军,除非袭其王帐。” 张尘命典韦等人在此等候,自己则和郭淮带了数十骑,策马行至前方的一处坡地。居高临下,远远望去,只见前方是一片辽阔的大草原,碧绿的草地,蔚蓝的天空,仿佛在天地间画下一道分割线。张尘远远望去,只见下方的草原上,排布着不下千顶毡帐,一望无际,还有许多牧民,驱赶着大量牛羊牲畜,正在草原上放牧。而部落的外围,不时还有小股游骑,十几个人成群结队,绕着部落周围,策马巡视。那些游骑个个身着皮甲,手持弯刀,背着弓箭,装备精良,不似普通的军士。张尘看到这一幕,对身旁的郭淮道:“伯济,此番进兵,只为解匈奴王庭之危,能令呼厨泉回军即可。为两国关系,还是不要妄开杀戒,你看有什么办法能不伤百姓,直捣呼厨泉王帐?”郭淮思虑片刻,道:“大将军,这些游牧民族,居无定所,若我大军逼压,其势必四散奔逃,若是消息传回王帐,恐怕难寻其踪迹。依末将之见,不如派遣小股部队,在其外围掠阵,引得匈奴游骑出动。待击溃了这些游骑,其必往王帐而退,到时,我们便可跟着他们,寻到王帐所在。”“不错,此计甚妙!”张尘道,“只不过,不知左部当中尚有多少人马,若是其大军倾巢而出,我们会否难以抵敌?”“将军有此担心,不如先令军士就地扎营,再派遣小股部队前去掠阵。匈奴人以骑兵为主,擅野战,而不擅拔寨,如若真的引得大军出动,便令军士回营,固守营盘,匈奴人便无计可施。”郭淮说罢,顿了顿,又道:“不过,属下以为,将军无需有此担忧。匈奴各部,兵马数量基本固定,一般为五六万,最多不过十万,若是一时兵力激增,必会引得王庭注意。而且,呼厨泉既要起事,必然带走了大部分兵马,如今部落内留守之兵,应当不会超出两万之数。”“嗯,你说的不错。”张尘点了点头,“但凡事小心谨慎,总无大错,何况,我们还是头一回来到人家的地盘。传我令,大军就地扎营,立箭塔哨垒,昼夜巡防。另外,多派哨骑往出查探。明日,令典韦、周平各领两千人马,沿左右两翼掠阵,记住,只击游骑,勿伤百姓。”“末将领命!”“回营!”张尘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