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猫一样,“求……求陛下饶命。”
闻言,薛缠弯起眼眸,露出两颗小尖牙,语调几近平稳道:“可我也没说要你死啊,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他明明只是说了一句话,可眼前这女人却抖得不行,匍匐在地,只知道求饶,俨然像是他已经对她做了什么一样。
薛缠心底那股恶劣感又泛了上来,他有些出神地在想,如果是路之鱼的话,她会怎么办?
想了半晌,他苦恼的皱起眉头。
嗯,想不出来。
但他唯一确信的是,路之鱼不会像面前这女人一样,跪地求饶。她可能会对自己虚与委蛇,用话语将自己糊弄过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寻着自己的漏洞,盘算着下一次再报覆回来。
就像故意掐他一样。
虽然那点痛对他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
上次离去时,他将少女眼中的那抹不忿看得清清楚楚,她估计是气炸了吧,自己留下了那样一句话……
不过也没关系,等到下次见面,他一定会杀了她。
男人眸色愈发的赤红起来,他阖上眼,一挥手殿内所有人顷刻不见。
银色的发尾被他捏在手心把玩,再一睁眼后,他已坐到了王座上。男人垂下视线觑了一眼发色,声线没什么起伏道:“已经到了银色吗?”
他试图动用体内的力量,发现果然有不稳的趋势,大概到了明日,他体内的力量会消失殆尽,重新组建。
“黑暗在我体内生根……”男人支着脸颊,漫不经心地私语一句。
他歪头,视线跨越大殿绕过水都望向魔界的尽头,那里有着一群被他压制发配到这儿的魔修。
他们早在得知薛缠的归来时便已躁动不已,似乎就在等待明日,给予他致命的一击。
薛缠冷眼旁观地看着他们密谋,觉得无趣的同时,心底又攀上了点兴致,如果他们能推翻他的统治,倒也不失为一件有趣的事情。
当然,这也得看他们是否有这个能力。
男人高坐在王座上,将他们的计划揽入眼底,连他们要从哪个地方攻入魔宫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望及此,他的脸上终于带了点笑意。
“你们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
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明日会被传送到哪儿去。
……
仙岛上,路之鱼将文斗的规则全部告知顾池月,并邀请慕千里作为两人之间的见证人。
“第一局比耐力,第二局比平衡,第三局比法力。”路之鱼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向顾池月,“如何?这样比是不是有意思多了?”
顾池月点点头,脸上流露出一份笑容,“是有意思。那具体要如何比?”
路之鱼招招手,“跟我来。”
下一步,顾池月擡步跟上,慕千里留在最后。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顾师兄要输的预感。
想归想,慕千里还是跟了上去,见证两人走入厨房,随后师姐不知丢了一团什么东西进去,竈台瞬间冒起极其浓重的烟,呛得人眼泪花转。
他方要过去扑灭烟雾就听见路之鱼大声喊道:“第一局耐力,比的就是在这烟雾里谁坚持的久。”
慕千里瞬间驻足。
顾池月眉头团起,强忍烦躁,竭力维持平静。
自打出生,他便过得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自小到大哪儿摸过竈台?就连厨房都未踏进一步。纵使他勤奋好学,严加修炼,但那也是在修炼剑道术法的基础上,面对这种极其浓郁呛人的烟雾,即使是他也产生了几分后退的念头。
他一手捂嘴边咳嗽边道,“你方才……咳咳,把什么丢进去了?”
路之鱼也呛得说不出话来,眼睛红红的,像是只兔子,“咳咳……红辣椒,好像还有尖椒。”
而且还都是榨干了的那种。
“路之鱼!咳咳……”
“瞪我作何?”
顾池月几近嘲讽的扯了扯嘴,“你对自己倒能下得去手。”
路之鱼擡袖擦了一把眼中溢出来的晶莹,皱着眉头道:“我本来也不想的,但我要赢你。”
她撩起衣袖借着擦拭眼泪的同时,飞快往嘴里扔进一颗丹药,吞下去后果然神清气爽,浑身暖洋洋的,就连鼻头那股痒意也不见了。
避息丹,果然好用。
“咳咳……算,算你赢了!”言讫,顾池月逃一般的远离厨房,一股脑跑向最远的地方,狠狠打了几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