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们继续行进了，或许也知道，接下来的事只能由师姐自己去解决。

水都跟前的守卫早在看到路思归和路之鱼那相像的面孔时，便恍然大悟，对着路之鱼露出个恭敬的神情，“您请进。”

见状，路思归原地不动，眉眼处溢着几分担心，低声道：“师姐，若是遇到危急情况的话，就叫我的名字，我在这里等你，哪也不去。”

他了解自家陛下此时的秉性，可仍然有些担心。

路之鱼点了点头，旋即转身踏入了水都。

宫殿里漫天云雾。

云烟缭绕的雾气在水面上如同挂起了一层纯白的纱罩，时隐时现，路之鱼顺着长廊慢慢前行，随后驻足脚步。

视线的前方，冰凉的水面上躺着一个男人，墨黑的发丝四处散开，水面上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缭绕的烟雾当中，有无数颗粒在青白的光中悬浮。

“滴答。”

男人偏了偏头，杀意袭来，水都中雾气翻腾，但都在凑近他的那一刻褪去。

下一秒，便瞧见那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路之鱼下意识退后一步，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

男人很高，四肢纤长，双手环抱。宫殿中光亮暗度低，他又背着光，依稀间只能看得清他面容被收在阴影下的轮廓。

他前倾身子，低了低头，一双冰冷不含任何情绪的眸子撞上了她的眼。

刹那间，她的大脑疼的像是要炸开一般，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挤进来，将那颗本就狭小的空间变得更加薄弱。

路之鱼捂住脑袋，眼睛直勾勾地瞪大，渐渐没了焦点。

被抹去的记忆在两人相见的那一刻尽数归还，这是无人能够抹去的，即便是天道，即便是神明，也不可以。

“我丶我叫赵言。”

“可以带着我一起去吗？我怕……”

“路姐姐，魔尊是个怎样的人？”

“玩弄人命，游戏人间的一个家夥。”

“小言，或者说，我该称呼您为魔尊？”

“这场戏，您看够了吗？”

“你掐疼我了！”

“不疼，路姐姐可以再重一点哦。”

“所以，你想要什么？”

“要你，喜欢上我。”

男人的瞳孔微缩，身影又一次变化。

“他救了我，从此和我们一起历练。”

“我是阿厌。”

“我叫你什么？路姐姐？”

“你再掐我脸的话，杀了你。”

“别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的真实身份。”

“我为何要喜欢你？”

“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包括你。”

“之之，我想我是，在意你的。”

“欢迎来到魔界，之之。”

“赔罪，这是赔礼。”

“我叫薛缠，今年，十七。”

“你是我师姐，我赢也是一样的。”

“我比你想的还要早，就喜欢上你了，只是，那时的我跟你一样，不坦诚。”

记忆全部归来，有四个人的，有三个人的，有两个人的，到最后只剩下他。

“阿厌……”

她呢喃出声，看着面前的魔尊变换了神色，骤然到她的身边。

恶劣至极的男人掐着她的脖子。

可力道并不重。

路之鱼垂眸，听见他说：

“哪里来的婢女，竟敢闯到这里来？”

薛缠投下一道视线，浓密如蒲扇般的睫翼垂下，表情似笑非笑：“哦？又是一个想要投怀送抱的，唔……这是最近第几个了呢。”

“虽然你长得倒有几分姿色，但很可惜，我不会爱上你，永远也不会。”

“念你是初犯，滚……出去吧。”

手腕好疼，今天就这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