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出首。二则……节帅细想这尽力二字——不是务必,不是生死不论,而是尽力。此二字便证明建宁王乃是真心想要活捉节帅。”新安司马侃侃而谈,自信的模样颇让李璘信服,“此外,当下正逢安禄山之乱,节帅身为太宗之后,岂能不思平叛而行割据之举?”
“关中又如何?那位焉能忍我?” “下官自幼长在京兆,自知节帅为圣人养大,此间情谊岂会轻易淡薄?只需节帅主动认错,自请幽闭……固然节帅以后大约身处牢笼,但节帅之儿女却不必被冠以叛逆之名。” 李璘沉默了。 半晌之后,他忽然问道:“未知君之姓名?” “下官博陵崔氏崔祐甫。” “好,我便如此所言,投了建宁小儿便是!”说罢,李璘看向李偒,“我行差踏错,却不能让儿女也如我这般。” 一日后,刚刚领军踏入新安郡治下的李倓便得到了消息,李璘主动领着余下的百余残兵并其家眷来降。 此举正是昭示着由永王掀起的叛乱宣告平息。 已经闻讯赶来的宦官啖廷瑶、段乔福不等人到,便向李倓请求了兵马去迎接李璘,李倓自无不可。 “须知我不是白给了你!”李璘见到李倓时,竟还摆着叔父的架子。 李倓一时无语,有些摸不清李璘的脑回路,不过想了想他还是没有拂袖而去,只是当着李璘的面感慨道:“四路之地啊,这可是四路之地啊!叔父经营了几个月来着?” 都不用李倓说什么其他的话,身为阶下囚的李璘就被气得指着李倓说不出话来。 倒是李偒颇为认命,向李倓解释道:“兄长莫怪,阿耶只是在恼怒兄长之前送来的信。” 李倓听后丝毫不觉得愧疚,他应道:“如今叔父能够安然在此,说不得还是我那封信的功劳,不然叔父指不定就命丧何处了。” 李璘一点都没有阶下囚的觉悟,他自觉是看着李倓长大的,认为李倓不会拿他怎么样,当即便反驳道:“与你有何干系?只是因为新安司马的劝说我才领军前来。” “当真?”李倓有些惊讶,“叔父可知,就在我来见叔父之前,有人密报于我,说是江南西路采访使皇甫侁擅自揣测圣心,意图杀了叔父!” 李璘大惊:“皇甫侁?亏我此前这般信任他!” 另一边李偒也是一阵后怕:“回禀兄长,劝家父领兵来投的正是新安司马崔祐甫,如此看来,倒是幸得崔公救我全家性命,还请兄长代我父子答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