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尾音还没有来得及落下的话语,就直接拽着江阳来到了那扇连通着中层与内层的门前,在石门即将要合上的前一刻,他狠狠地丶用力地把她推到了里层。
江阳眼睁睁地看着两个房间之间相连的通道一点一点地缩小,从还算宽敞,到不能够通过人,然后是只能够勉强留下一点点的缝隙。
“zero——!!!”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大喊出声。
因为惯性而后退的时候,她看见了降谷零那盛满了覆杂情绪的双眼。哪怕他额前的碎刘海在他低头的时候立刻就把他的眼睛给遮住了,但是仅仅是在那一刻短促的对视,也足够让她的大脑瞬间死机。
最后是“砰”的一声。齿轮停止转动,门也死死地关上了。
(“我觉得这个迷宫大体应该是个圆形。”在不断地观察这个迷宫的构造之后,降谷零做出了如是的判断,“应该是大致分成了三大圈,每个大圈里又分成了数个小圈……而大圈之间的墙似乎会厚一些?”
他说着指了指身边的石墙。他们此刻正身处于中圈的最靠近里圈的房间,刚好可以看见明显加厚的墙壁。)
在没有刹住脚之前,江阳的脑中闪过了无数的思绪。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出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按照结果来逆推,那便应该是那个炸弹构造的问题。
毕竟降谷零不是什么感性的人,不太可能是觉得自己就要被炸死了丶于是给好友一个临别拥抱的性格。
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丶又好像没有。至少此时此刻真的面对生命危险的时候,他的选择依然是将她推离那个危险的房间,想的还是隔着那层加厚的石墙丶也许她会更安全一些。
他还是信她。江阳这样想。
他还是想信她。
“……江川小姐?”
有一个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声音的主人及时扶了她一把,让冲势太猛的她避免了跌倒在地上的命运。
但是江阳在听到称呼同一时间还是难免地感到毛骨悚然——毕竟最喜欢称她为“江川小姐”的那位已经被确认为是雅文邑白兰地,这叫她生生地生出了几分ptsd的感觉。
她回过头去。
熟悉的脸。
“……建川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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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这又是一个意外。
建川弘则看见自家后辈把江川阳给推进这个他刚刚进入的房间的时候,确实是有些意外的。
比如说他们两个的关系确实比他之前零零落落所要猜测的好上不少——他之前一度以为他们毕业之后就没有再有过联系,还为了没有能够抓住机会招揽江川阳作为降谷零的协作人而短暂地可惜过。
但是现在故事却迎来了反转。
“小姑娘还是要多加小心啊。”他微笑着说道。
做了这么多年的日本公安,他的感知自然是要比常人要敏锐上不少,还要再加上那些属于警察的直觉——建川弘则清晰地感受到江阳在被扶住的瞬间骤然僵硬的身体,她几乎都要惊出一身的冷汗。
幸亏站在这里的是建川弘则。江阳没有握着手木仓的左手无意识地蜷了蜷。
作为那个“幼驯染计划”的主导者,他本身就知道安室透的本名是降谷零。那一句“zero”也说不上暴露。
不然她可能真的不惜开木仓解决掉他……而且麻烦的是大概率是木仓战。
是在这个四处封闭的刑场中,他们两个的生死局。
“还请放心。”江阳飞快地平覆了自己的状态,挑了挑眉,一脸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至少我这七年来一直都挺注意的,只有刚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不像你们,似乎在不少的地方都摔得挺厉害的吧?”
“比如说,三年前前辈你摔到骨折的那一次……大伤的元气补回来了吗?”
每一句话都是一语双关。
“是吗。”建川弘则就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的嘲讽的口气一样,脸上的微笑也没有挂不住的趋势,“但是摔伤了可以想办法养好,而说出去的话,可就像是泼出去的水……这可是收不回来的。”
他是在暗指她刚刚出于下意识的那一声“zero”。
“平常人当然不会在意这个称呼到底是什么意思。”江阳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和建川弘则比看谁能够笑到最后。她的嘴角上扬得几乎都要咧到耳根,一个近乎诡异而虚假的弧度。再加上她说得那些满不在乎的话……
她擡起头来看着面前的这位前辈:“如果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