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也在场上,谁要看你夫君?
简云桉不睬她。
从比赛开场直至景星延被不可谓不卑鄙地围住,身边的夫人都没好意思说半句话,这会儿倒是又活跃起来了。
对方动不动就叫两嗓子,委实嚎得简云桉心烦,为探究到底什么样的人能招架这么惊天动地的一个“破锣”,简云桉勉为其难擡起尊贵的眼皮打量了绿队的前锋一眼。
平心而论,这人马球打得还算不错,在景星延的风头被压住后,击鞠场顿时成了他的场子,凭借一己之力带着绿队反超了红队两面旗子。
只是此人手段卑劣,太输不起,击球的姿势也不好看,颇具用力过猛之嫌。
简云桉心下评价:不过如此……
一炷香燃尽,上半场赛结束,参赛官员们回到看台暂作休整。
“破锣”夫人见到夫君,停下跟简云桉的炫耀,飞鸟投林一样扑上前,挽着夫君胳臂坐回自己的位置。
惨烈对比下,简云桉浅浅反思一秒,认为自己似乎有些冷淡,正自犹豫要不要起身迎一迎,景星延便已走了过来。
“饶郎中的夫人刚刚来寻了你麻烦?”
“饶郎中的夫人?是……她么?”简云桉看向不远处的“破锣”,用眼神询问。
景星延颔首,仰头饮了杯冷茶,开口解释:“饶介在刑部郎中的位置坐了五年,本有望升任侍郎,而那年我恰巧中状元,把他替了下去。”
原是把官场矛盾带到了球场。
简云桉想着,不自觉又偏头看过去一眼,彼时饶夫人刚剥好一粒葡萄,喂入饶介口中,与适才的破锣模样不同,端的是温柔小意。
“饶郎中与饶夫人感情极好。”景星延不知何时也看向那边,突然说道。
他的目光与往日一样平淡,简云桉却从里头读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艳羡,她脑海中兀地闪过比赛开始前两人对望的那一眼。
景星延与她同饶介夫妇一样,也是夫妻呢。
“你……想吃么?”鬼使神差地,简云桉拿起一颗葡萄问他。
景星延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接着立即摇了摇头。
简云桉好容易热情一回,却被泼了冷水,梗起脖子强行挽尊:“我就是问问,你就算想吃,我也不会给你剥的!”
其实刚刚问完她就有点后悔,她与景星延跟饶介夫妇终究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