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跳得停不下,有什么法子没有?”
“没法子,”季夏半点不知迂回:“简云桉,你确实要倒霉了。”
“啊?你替我算卦了么?”
“这还用算?!”季夏看了眼简云桉,发现她双眼清澈目光愚蠢:“今日大街小巷传的最凶的流言,你不会半点没听说吧?”
她在窑厂守了三个多时辰,头晕眼花腰酸背疼,哪还有心思听八卦?
简云桉摇头,右眼皮跳得更凶了。
“我先问你,冉沙是谁啊?他们怎么都传你是他两情相悦的未婚妻子?”秉持中华民族屹立五千年不倒的八卦精神,季夏抢在吃瓜第一线询问当事人。
冉校尉丶冉沙……
两情相悦的姑娘丶已经另嫁他人……
还有什么比在夹道欢迎自家公公的大街上吃到自己的狗血假瓜更离谱又让人想撞墙的事呢?
简云桉只觉自己怕是把今年一年的霉都倒了。
可后续事实残忍地告诉她: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简云桉跟季夏详细讲述了未被扭曲过的事实始末,两人敲定了一套能跟景父景母和景星延交代的说辞,把简云桉最大化地从这狗血剧本里摘出来。
周围传来骚动,军队进城了。
出乎她意料,在最前骑马的竟是遭遇伏击再拿不起剑的景嘉瑞,除去面色略显苍白,并瞧不出才重伤过的端倪,看来恢覆得不错。
简云桉其实没见过他,可她很容易能认出他来。
血缘真是件神奇的事,景嘉瑞和景星延的轮廓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景嘉瑞沙场征战多年,眉宇间到底笼着杀伐血气,瞧着很是严厉。
相较而言,景星延的锋芒并未外露到面上,最初见他时,简云桉只当他是个有点臭脸的冷漠小仙男。
景嘉瑞目光一扫,被波及的人霎时噤声,寂静潮水般由外而内席卷了一层又一层的人,随着队伍前进,整条街都变得无声,一场夹道欢迎竟显得十分庄严。
来到简云桉近前,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景嘉瑞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带着点审视的意味,但满意还是不满意从面上看不出。
简云桉满心满脑都在覆盘这一眼,试图参透其背后的潜台词,压根没留意景嘉瑞后头那匹马上坐着的人正目光灼灼地朝她看来;季夏这塑料姐妹则一心观察简云桉的绯闻男主角生了副什么尊容,配不配跟简云桉共处同一段轶闻里,两人都没察觉她们身后正悄无声息地伸出一只手,像条伺机而动的蛇。
景嘉瑞从跟前走过,简云桉吊起的那口气刚有松懈之势,景嘉瑞身后的马匹刚巧来到她眼前。猝不及防对上冉沙那双含笑的桃花眼,她心头一阵恶寒,立即别过视线。
而此时身后一股大力兀地袭来,简云桉后心猛然被人重推了一把,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前栽去。
明明她站在很靠里的位置,明明她距离冉沙还颇有一段距离,明明前方不过是块平整地面,她即便栽倒也不会受什么大伤,可跟她并不怎么熟的冉沙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丶在景嘉瑞身后从马背上跃起,赶在她倒地之前伸手以一个半抱半拥的姿势扶住了她。
他甚至还很浮夸地揽着她转了一圈半,让周围所有人都看清了这场闹剧里男女主人公的脸。
简云桉拼命挣脱,无奈力气太小,冉沙从军多年,力气又比寻常男子还大些,她实在难以挣开。
也正是在转的这一圈半,简云桉视线紧追身后位置,瞥见了简成仁匆匆离去时飘荡在后的一片衣角。
那日去简家接简雯时简成仁追出来跟她说的话犹在耳畔,在此刻想起颇像句魔鬼的呢喃。
“简云桉,你跟你夫君提过冉沙么?他最近可是要归京了。”
局原是那时就已在做了。
再转下去不大合适,冉沙终于意犹未尽地放开她,他两只眼都很有自己的想法,一只看她,一只扫着周围的动静,一开口让人如坠油锅:“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好久不见,云……”他有意把话说得暧昧,做作地发出一声轻叹,声音里满溢遗憾:“抱歉,刚刚忘了,该叫你景——夫——人——”
事出陡然,又实在离谱,简云桉立在原地,梗起脖子做出备战姿态,却久久没开口——不是不想,而是她并非一个很会控制情绪的人,此时此刻脑子里只剩三个字,在这种需要体面的场合不大好脱口。
“给——爷——爬——”
电光火石间,她在心里循环了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