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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肉

“馀公子,许多事都不止一条路,你完全可以在一开始就对我们坦诚,大家一起想法子……”

她话没说完,馀敬笙就看着她笑起来。他冲着她笑,话却对景星延说:“看来景大人把夫人保护得很好,长到现在仍是稚气未消。”

“坦诚?多值钱的东西,我怎么舍得?”馀敬笙冷嗤:“亏吃得狠了就会明白,轻易信人是有罪的,就像我爹一样。人么,与己无干的事谁不是高高挂起,只有一条船上的蚂蚱才能抱团。”

这就是他将蔡家败落与蔡氏惨死的事捅给简云桉的原因。

大家一起痛起来,才能勠力同心。

“言归正传,”景星延打断,没任由他的躁言丑句荼毒简云桉:“今日馀公子既约我二人见面,至少说明我们已经通过了你那甚高的信任门槛,你对我们了解得透彻,现在该吐点馀家的东西出来了,馀家跟闻丶季两家的旧怨你知道多少?”

“大人去看看我爹在位早年的实绩,就知道我爹一开始确实是名好官,走到这一步大半是被逼的,不是为他开脱,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馀敬笙阴恻恻地喟叹一声:“户部尚书,多少人紧盯着的位子,不是摒除诱惑就能在上头坐稳的,利诱好扛,威逼却不易,有的是人要拿这个位子当棋子。”

这不是假话,户部掌一国之财,任谁想谋私利都得从户部尚书眼皮子底下过,最好的法子就是大家同流合污,互相都不干净。

君子间的合作倚仗肝胆相照,恶人之间则需得彼此都捏着对方的把柄,给盟友拴上狗链子。

“他们胆子也没那么大,不敢乱调事关百姓生计的粮食价格,通常选择在没人留意的小产业上动手,因此受到冲击的多为商贾,咳咳……”馀敬笙不耐久说,饮尽杯中茶润了润发干的喉咙:“但纸包不住火,任何事做了就别妄想人不知,我有几个做生意的朋友,将生意场上这些风言风语告诉了我。”

“得知这些可能是我爹在背后的动作,我第一时间就找到他对峙。”他在此处停顿少顷,唇角勾得诡谲:“多可笑,官场上他们拿地位逼他,回到家愚蠢的儿子还要拿那些虚伪的正义对他横加指责,我爹夹在中间,不亚于被架在火上烤。那晚他对我坦白了一切,还说即便丢了这顶乌纱帽也不要再跟他们同恶相党。”

“而就在这时,”知他身子不好,景星延续上自己知道的部分:“闻珺楚突然说要收手了,还提出将女儿嫁你,用姻亲将闻丶馀两家绑在一起。馀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你若能与闻家女结亲势必仕途无量,所以又动摇了是不是?”

馀敬笙眼中划过没掩饰好的恨意,这恨源自被欺骗。

闻珺楚骗了馀肃,他打算收手是真的,可是做过的事必然留下痕迹,他从一开始就算计好要在事后踢掉馀肃,由他来做这个千古罪人。

所以两家的亲事必不能结,季家的横插一杠也不是一时兴起,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馀肃避无可避,只能睁着眼陷下去。

“三年前闻怀初死乞白赖不让他妹妹嫁我,我又何尝愿意应下这桩婚事?”馀敬笙许是笑面虎当惯了,言行下意识稳妥,特地解释:“逝者已矣,我没有说闻姑娘不好的意思,只是我不是傻子,不可能明知火坑还心甘情愿往下跳。”

“那阵子我故意出入青楼,伪装出一副纨絝浪子模样,好不容易闻怀初就要把这场亲事闹没了,谁知闻怀宁被闻珺楚灌了什么迷魂汤,又变卦说非嫁我不可。”

“怀宁是为了她哥哥。”简云桉后来又向季夏问了新娘冢那夜的详细情况,此刻将事实真相中馀敬笙不知的部分告诉他:“闻珺楚找来季博识演戏,故意让怀宁以为她若不应这桩亲事,馀家就要找闻怀初的麻烦。”

馀敬笙听后愕然一瞬,继而又咳了个天昏地暗。

最狠心的布局者操控人心,局中每一颗被耍得团团转的棋子都怀着堪称虔诚的情义,因而也有弱点,注定走向无可挽回的一败涂地。

有的运气好些,半途被踢出局,粉身碎骨个干净,譬如馀肃丶闻怀宁;剩下的则看着棋局一步步走死,越往后越半步挪动不得,只能拿一身血肉拼一条血路出来,譬如连用两次苦肉计的馀敬笙丶新娘冢那夜穿上喜服以己为饵的闻怀初。

“你何时在闻珺楚底下插的人?”简云桉又问。

“馀家落难之时,”馀敬笙说:“闻珺楚亏心事做得多,防备心高不可测,朝我放箭的人是我最得力的心腹,用了两年多才取得他的信任。”

放箭人被斩首示众馀敬笙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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