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隔着门板轻声说:\"祁所说...这次过去,可能会解决编制问题。\"
门里突然安静了。
老张继续道:\"他说等任务完成,就请李县长帮忙,把我转成正式民警。\"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
王秀英红肿着眼睛探出头来:\"真的?\"。
老张重重点头:\"祁所说的话,从来都算数。\"
王秀英沉默了。作为一个纺织厂的临时工,她太清楚一个编制意味着什么。
那是铁饭碗,是旱涝保收,是孩子将来能上的好学校,是生病时能报销的医药费...
\"你...你确定能转正?\",她的声音已经软了下来。
老张老实回答:\"祁所说会尽力。”
“秀英,你知道的,他跟李县长关系不一般。\"
王秀英咬着嘴唇,内心激烈斗争着。
半晌,她突然转身进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子,\"哗啦\"一声倒在床上。
里面是他们这些年攒下的全部积蓄,零零散散的钞票和硬币,加起来不超过五百块。
\"去吧。\"
王秀英的声音突然坚定起来:\"跟着祁所长好好干。”
“家里有我,你别担心。\"
老张的眼眶一下子湿了。
他上前一把抱住妻子:\"秀英...\"。
\"行了行了\"。
王秀英推开他,抹了把眼泪。
\"赶紧吃饭,菜都凉了。\"
小虎从妈妈身后探出头,怯生生地问:\"爸爸要出远门吗?\"。
老张蹲下身,平视着儿子:\"爸爸要去工作,等爸爸回来,给你买新书包,好不好?\"。
\"好!\"。
小虎破涕为笑:\"要蓝色的!\"。
晚饭后,老张主动洗了碗,又把家里漏水的龙头修好了。
王秀英翻箱倒柜,找出一个旅行袋,开始给丈夫收拾行李。
\"这件毛衣你带着,等天冷了穿...\"。
\"这罐辣椒酱你带上,听说关安的菜淡...\"。
…
老张站在一旁,看着妻子忙碌的身影,喉咙像堵了团棉花。
他知道,这一走,可能几个月都回不来一次。
家里的大小事,孩子的教育,老人的照料,全都得压在妻子瘦弱的肩膀上。
夜深了,小虎已经在里屋睡熟。
老张和妻子躺在床上,都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什么时候走?\",王秀英轻声问道。
\"等祁所通知。\"
老张侧过身,握住王秀英的手。
\"你放心,一有机会我就回来看你们。\"
王秀英突然翻身抱住丈夫,把脸埋在他胸前:\"一定要好好的...我和小虎等你回来。\"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老张的脸上留下一道银色的泪痕。
他知道,自己这一走,不仅是为了那个编制,更是为了报答祁同伟的恩情。
窗外,初夏的夜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一个个关于离别与坚守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