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历327年深冬,银河帝国第七舰队旗舰"夜鸮号"的指挥舱里,沈昭正在解开军装最上方的纽扣。
金属扣环碰撞的轻响惊动了副官林澜,这个年轻的Alpha猛地捂住鼻子后退两步,后腰撞上全息沙盘的操作台。三维星图在撞击中扭曲成斑斓的色块,映得他耳尖通红。
"指、指挥官,您真的不需要注射抑制剂吗?"林澜的声音闷在指缝里,"医疗舱刚送来新型Omega专用......"
"我是Beta。"沈昭将银白长发拢进防护服领口,指尖划过颈后光滑的腺体。防护面罩倒影里,他的眉眼被战术目镜遮去大半,只露出线条凌厉的下颌。
舰桥突然剧烈震颤,警报声撕破凝滞的空气。
"敌袭!三点钟方向联邦舰队!"观测员的声音变了调,"是'银翼'军团!他们穿过了跃迁干扰区!"
沈昭扣上最后一个磁吸锁扣,防护服瞬间收紧勾勒出劲瘦腰线。全息屏上猩红的光点正在逼近,那是联邦最精锐的快速反应部队,领舰"苍隼号"的黑色涂装已经清晰可见。
"展开电磁网,左舵37.5,主炮充能。"他的声音像浸在冰泉里的玉石,"通知机甲中队,准备进行......"
"指挥官!"通讯官突然惊呼,"对方要求视频通话!"
指挥舱主屏亮起的瞬间,沈昭闻到了雪松混着硝烟的信息素。全息影像中的Alpha军官撑着指挥台俯身,黑色军装敞开两粒纽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他的目光像淬火的刀锋,一寸寸刮过沈昭泛着冷光的防护服。
"投降,或者看着你的舰队变成太空垃圾。"陆凛的食指敲了敲太阳穴,"给你三十秒思考——顺便说,你们帝国连Omega都派上战场了?"
沈昭抬手摘下战术目镜。舰桥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离子引擎的嗡鸣,几个Alpha军官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他迎着陆凛的注视解开防护面罩,露出整张面容的刹那,通讯频道里传来联邦舰队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二十九。"沈昭按下全舰广播,"机甲中队,猎杀阵型。"
幽蓝的粒子流在舷窗外炸开,十二架帝国机甲从"夜鸮号"腹舱倾巢而出。沈昭的指挥舰"白虹"冲在最前方,机体关节处的液态金属在粒子风暴中泛起珍珠母贝般的光泽。陆凛的黑色机甲"夜枭"迎面撞来时,他操纵机体做了一个教科书式的鹞子翻身,光刃擦着对方推进器划过。
公共频道突然响起低笑:"漂亮的假动作,小孔雀。"
沈昭瞳孔微缩。对方竟然预判了他的战术诱导,电磁索缠上"白虹"右臂的瞬间,他闻到驾驶舱里暴涨的雪松气息。Alpha的信息素穿透层层过滤系统,像无形的手扼住咽喉——这本该对Beta无效。
"抓到你了。"陆凛的声音带着狩猎者的愉悦。
沈昭咬破舌尖,血腥味冲散了幻觉般的压迫感。他按下隐藏在操纵杆底端的红色按钮,"白虹"左臂突然变形为粒子炮,零距离轰击在"夜枭"胸甲上。两架机甲在爆炸波中急速下坠,警报声里传来陆凛的闷哼。
"指挥官!跃迁点出现异常能量波动!"林澜的惊呼从通讯器传来,"是星际乱流!"
沈昭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苍隼号"舰桥迸发的刺目白光。巨大的引力撕扯着机甲,意识消散前,他摸到座椅下方暗格里的金属匣——那里藏着三日前在自由星域截获的神秘装置,表面蚀刻的九头蛇图腾正泛着诡谲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