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锁骨上的疤，像朵烧焦的玫瑰。"陆沉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在林予安肩头游走。急诊室的帘子被夜风吹得晃动，露出窗外陈骁被押上警车的残影。

林予安抓住他缠着绷带的手腕："你早就知道地下三层埋着什么，对不对？"

陆沉俯身时呼吸拂过那处伤疤："知道江小满为什么总穿高领毛衣吗？"棉球突然重重按在疤痕边缘，"因为她颈侧纹着我的名字缩写——用你送她的钢笔刺的。"

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林予安猛地坐起："你说什么？"

"2017年校庆晚会，你借给她的万宝龙钢笔。"陆沉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的陈旧墨迹，"她拿着我的设计图来要挟，说要在你眼前揭露我们的事。"指尖抚过林予安煞白的唇，"可惜那时候，我连你的名字都不敢喊。"

林予安揪住他浸血的领口："我们？"

"我父亲资助美院的条件，是让我接近江家千金。"陆沉突然将他抵在诊疗床上，金属栏杆硌着后腰，"直到我在你速写本里看到我的侧脸——八十七张，每张都藏着半句情诗。"

消毒水气味突然被雪松香吞没，陆沉的吻落在他颤抖的眼睑："那晚暴雨，你在画室画我的时候，衬衫纽扣解到第三颗......"

记忆如闪电劈开迷雾。林予安想起那个雷雨夜，自已偷画陆沉时被撞见的羞耻。湿透的白衬衫贴在少年肌理上，铅笔尖在纸面擦出火星。

"你装睡！"

"不装睡怎么看你在画纸角落写'想舔他喉结'？"陆沉犬齿轻磨那块凸起，"现在可以补上当年的遗憾了。"

帘外突然传来护士的惊呼，陈骁的狂笑刺破寂静："亲爱的学弟，看看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整面玻璃幕墙轰然炸裂，林予安被陆沉护在身下滚进安全通道。漫天飞舞的病历纸中，他看见江小满的尸检报告复印件雪片般飘落，每一张都用红笔圈着"LC"的缩写。

"这是栽赃！"林予安抓住飘落的纸页，"你明明在江小满遇害时......"

"在重症监护室插着呼吸机。"陆沉扯开西装内衬，露出腹部的机械疤痕，"所以亲爱的，现在全世界都认为我是凶手。"他突然将林予安按在防火门上，"要举报我吗？"

应急灯在林予安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你书房保险箱的密码，是我生日。"

陆沉怔住的瞬间，林予安夺过他口袋里的瑞士军刀："地下三层的通风管道设计图，右下角有个墨点。"刀尖挑开他领带夹，"是你画图时被我撞到胳膊留下的。"

警报声由远及近，林予安突然吻住陆沉渗血的唇角："现在我们是共犯了。"他扯开自已的病号服，露出心口未愈的伤口，"这里埋着江小满的U盘，你亲手缝的线。"

陆沉的瞳孔剧烈收缩。那夜手术灯下，他以为林予安昏迷时说的"藏好"是呓语，原来......

"游戏该换规则了。"林予安将染血的领带缠在两人交握的手腕，"从现在起，你的罪孽分我一半。"

天台门被踹开的瞬间，陈骁举着直播手机狞笑："全网都在看呢，陆氏集团继承人的秘密婚礼。"他突然拉开黑色布袋，"猜猜我用什么当贺礼？"

江小满生前的校服裙摆露出一角，林予安感觉陆沉的手瞬间冰凉。十七岁的雨夜，这件裙子曾盖在他被撕破的衬衫上，染着铁锈味的血腥气。

"你果然留着。"陆沉突然轻笑，从西装内袋掏出微型遥控器，"知道为什么竞标时非要这块地吗？"拇指按下红色按钮，"因为这里的地下，埋着能把你烧成灰的镁粉。"

冲天火光中，林予安看见陆沉眼角落下一滴泪。这是相识以来第一次，他触到这个男人铠甲下的裂缝。

"抱紧我。"陆沉在他耳边呢喃，"带你看看真正的玫瑰园。"

爆炸气浪掀翻陈骁的瞬间，陆沉抱着他坠向安全气垫。失重感让林予安想起十七岁那夜，少年陆沉也是这样抱着滚下楼梯的他，在月光下说："你的睫毛沾血的样子，像碎钻。"

三个月后的玫瑰庄园，林予安站在落地镜前调整领结。陆沉从背后环住他，指尖抚过锁骨处的玫瑰纹身："疼吗？"

"比不上你在我骨头上刻设计图疼。"他转身咬住陆沉喉结，"陆先生是不是该付点版权费？"

婚礼进行曲突然变调，全息投影在空中炸开血色烟花。陈骁坐在轮椅上出现在屏幕里，身后是熟悉的校舍废墟："猜猜我在你们的新房埋了多少惊喜？"

陆沉扣紧林予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