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在我心脏养了个怪物？"我掐着陆沉的脖子撞向培养舱，玻璃裂纹在他后脑绽开血花。

陆沉喉间发出机械摩擦声："这是...最完美的共生系统..."他掰开我的手指，暴露出腕骨内侧的条形码，"LC-0427，你才是母体。"

培养舱突然爆裂，蓝色营养液溅满婚纱头纱。胚胎的脐带蛇一般缠上我小腿，陈骁的声线从黏液中传出："师兄的血肉真暖和啊。"

"闭嘴！"我扯断脐带，粘稠血浆却渗入皮肤，"这玩意怎么关掉？"

陆沉抹去嘴角血渍，瞳孔分裂成双重虹膜："等它吃完陈骁的脑髓..."他忽然攥住我抚摸胚胎的手，"或者你现在剖开这里——"带着我的手按向自已左胸，"用婚礼上切蛋糕的银刀。"

全息投影突然炸开雪花，江小满腐烂半边的脸挤满屏幕："真可惜，当年该把你做成标本。"她脖颈处缝合线崩开，露出和我相同的玫瑰纹身，"毕竟你偷了我的人生。"

我抓起手术钳砸向屏幕："你才是第一个克隆体！"

"答对了。"陈骁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胚胎突然在我掌心胎动，"所以你的陆先生才会把监控室藏在停尸房——"

陆沉突然扣动扳机，子弹穿透我耳畔打碎投影仪。他把我拖到解剖台下方，机械义眼闪烁红光："地下一层的培养舱有神经阻断剂。"

"凭什么信你？"我摸到他后腰的电子纹身，三年前的数据还在更新，"你连痛觉都是模拟的。"

他忽然咬住我渗血的指尖："但快感是真的。"枪管挑起我染血的衣摆，"要验证吗？"

培养舱传来指甲抓挠声，数百个"我"正在苏醒。江小满的骨灰盒自动弹开，全息日记悬浮在腐尸上方：「4月27日，予安又忘了吃药，他的胎记开始发光了。」

"陆沉！"我踹开解剖台，"你篡改了我的医疗记录？"

他反手给我注射镇静剂："是你自愿签的基因编辑协议。"针头弹出时带出血珠，"就在我们第一次接吻的咖啡厅。"

胚胎突然发出尖啸，我后颈的条形码开始灼烧。陈骁的克隆体撞破防爆门，嘴角挂着和我相同的冷笑："亲爱的宿主，该换血了。"

陆沉突然将我推进焚化炉："点火按钮在你左边！"他在合拢的舱门外微笑，"这次我赌你不会按。"

透过观察窗，我看见他后背伸出机械触手。那些曾缠绕我腰肢的金属肢体，正精准地刺入每个克隆体的太阳穴。

"你才是终极实验体..."我颤抖着摸到点火开关，陈骁的脸突然浮现在操作屏上。

"猜猜看，"他舔着玻璃上的血手印，"焚化炉里烧过多少个'林予安'？"

胚胎在此刻破体而出。

"你在我心脏里养的就是这东西？"

我掐着黏腻的胚胎后退，后背撞上还在渗血的焚化炉。

陆沉擦着机械触手上的脑浆轻笑："它吃掉了陈骁99%的脑神经。"

"剩下1%呢？"

"在你昨晚喝的红酒里。"

胚胎突然发出陈骁的声线："师兄的胃液比美术教室的颜料还酸——"

我扯断缠绕脚踝的脐带砸向培养舱："闭嘴！"

玻璃炸裂的瞬间，三百个培养舱同时开启。

"欢迎回家。"

三百个"我"湿淋淋地爬出来，脖颈都烙着LC-0427。

陆沉扣住我拔刀的手："你才是原体。"

"那这些是什么！"

"你发病时脱落的人格碎片。"

最年长的克隆体突然咧嘴笑："上周你把陆先生绑在床上时，是我在操控身体。"

年轻的克隆体舔着手术刀："上个月割腕的也是我哦。"

江小满的全息影像从血泊升起："要听听真正的临终录音吗？"

她按下播放键，传出我本体的声音：「把记忆移植给克隆体...陆沉必须活下去...」

"骗子！"

我抄起消防斧砍碎投影仪："三年前你就死了！"

陆沉用触手缠住我的腰："你后腰的玫瑰胎记下有芯片插槽。"

"所以每次上床你都在...更新数据？"

焚化炉突然传来抓挠声。

陈骁的声音混着烤肉味飘出来："亲爱的，你烧过我十七次了。"

最年长的克隆体突然抽搐："他在改写我们的神经链接！"

我扯开他的衬衫，胸口浮现陈骁的电子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