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馀笙顺势仰起头,捧着他的脸亲上去,在那片柔软上缓缓地磨:“早安。”
男人沈沈地笑了一声:“早安。”
没想到第一次跟他一起睡觉,是这样的光景。
两人坐在后备箱门口,面前是高高的山崖。
起初一切都是漆黑的,天边挂上启明星,光亮渐渐地弥散到大地。
世界从一片灰蒙蒙开始。
山峦上空浮现出红光,把云朵都染得泛红,太阳就像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羞涩少女。
一种言语无法形容的直击心灵,能让人暂时忘却一切烦恼。
在大自然壮阔的能量面前,所有的负能量都被打败。
她想,她可以回去面对潘鑫磊了。
无论什么样的挫折和打击,当她回想起今天的日出,就会有无穷的力量去抗争。
裴晏行送她回招待所,路上,接了石杨一个电话:“喂,哥,上午的训练你别忘了。”
“知道,马上回来。”裴晏行说完就挂,回头匆匆看了馀笙一眼。
“有训练怎么不早说。”馀笙过意不去地嘟哝,“你都没怎么睡……”
早知道,她不会拉着他看电影的。
“没事儿,我们经常这样,习惯了。”裴晏行握住她手,宽慰道,“你都要走了,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馀笙望着他,表情不舍:“那你们可以打视频吗?”
男人笑了笑:“当然可以。”
馀笙眼里终于有了光:“要经常给我打视频。”
“好。”
车停在招待所门口,馀笙眼睛都快黏在他身上,拉扯不开,恨不得再任性一点,不走了。
但北城还有工作,有父母,有她要为之奋斗的一切,她不能任性。
似乎和他相交一场,她心里终于有了“奋斗”这个词。
她不甘心再当一条咸鱼,不然怎么配得上这个翺翔在蓝天上的天之骄子。
“那我走了。”馀笙抱住他,用力吸了吸他的身上的味道,“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还有——”
顿了顿,她吸一下泛酸的鼻尖:“注意安全。”
“好。”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心,嗓音分外低沈。
王哥在院子里催,问她收拾好了没有,馀笙只能匆匆下了车。
裴晏行发动车子,很快驶离招待所。
大家已经在做飞行准备,他换好衣服去机场,看见邢剑涛在抽烟,从他兜里拿了一根。
邢剑涛:“你小子——”
裴晏行就着他的烟头点燃。
“昨晚干嘛去了?”邢剑涛一脸了然的调侃,“事后烟?”
裴晏行脸色沈了沈,笑着骂他:“滚。”
一口深吸入肺,赶走困乏,尼古丁的作用让人头脑清醒不少。
他没抽完,直接扔到了地上。
邢剑涛骂他一句浪费。
裴晏行也没反驳,低头理了理飞行服的袖子:“今天我第一个飞。”
邢剑涛扬眉:“怎么?”
“不怎么。”裴晏行说着,径直走向停机坪。
“飞机已检查完毕,请飞行员接收。”
裴晏行从机务人员手中接过检查单。
馀笙上楼把自己的行李搬下来,王哥帮她放上车:“都检查好了啊,别落下什么东西。”
“没有了没有了。”安柠拉着行李箱下台阶,“床都被翻了个底儿掉,馀笙那边我也检查了。”
馀笙走过去帮她接行李。
等所有人的行李都放好,王哥去找招待所老板道了别,最后坐上副驾驶,回头看一眼这个陈旧却充满烟火气的小院落,轻叹道:“走吧师傅。”
车子离这个小院越来越远,最终完全消失在视野中,像是把这段时间的喜怒哀乐全都抛在了这个山沟沟里。
馀笙从上车起就趴在车窗上,眼睛望着后面。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公路是安安静静的,两旁的树也安安静静,什么都没有。天空湛蓝而澄澈,连一只鸟都没飞过。
“好了。”旁边的安柠拍拍她腿,带着安慰的语气,“把窗关上吧,那么大灰尘。”
她知道应该看不见什么了。
闷闷不乐地垂下眸,手摁上车窗的控制按钮。
窗户缓缓升起来,把外面的世界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