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旧乐此不疲。
以前她不懂,或许这就是夫妻之间的闺房乐趣吧。
自从来霖市上班后,馀笙和杜若苏可重新取得了联系。
杜若在北城读大学,除了寒暑假,平时只偶尔回来,所以大部分时候是她和苏可单独约。
苏可家生意在霖市做得很大,爸爸是这边首屈一指的富豪,但她为人低调不爱显摆,馀笙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回去还跟裴晏行开玩笑,错过了霖市首富的女儿有没有后悔。
而这种问题,裴晏行向来不爱用嘴说。
馀笙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几乎用了半条命,最后躺在浴缸里无助望天,裴晏行手掌掬起热水往她肩膀上浇着,眼神疏懒又满足,指尖挑开她肩膀上的发丝:“馀笙,你是不是没那么爱我?”
馀笙连骨头都是软的,连稍带着不满的声音都腻得像糖水流泻一地:“什么啊?”
裴晏行望着她,表情意味深长:“跟情敌做姐妹,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馀笙嘴角一抽,“人家就是贪图你色相,别自我感觉良好了,她根本不算喜欢你。”
真正喜欢是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如果不得不放弃,会比死了更让人难受。
馀笙始终记得那个晚上,静谧无人的走廊,记得灯光下他晦暗的脸,颤抖的唇,一眼就让她心痛欲绝的目光。
但苏可不是,她顶多算走马观花时在某朵格外艳丽的花朵上多停留了两眼,发现摘不下来,也就罢了,之后也不会再执着留恋。
裴晏行叹了一声,手掌托住她侧脸:“你还挺大度。”
不管愿不愿承认,任何一个觊觎过她的男人,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做过什么,他都不可能等闲视之。
就像他和褚原,哪怕握手言和,并肩作战,也绝不会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
有时候他挺佩服她。
馀笙把两人的手掌贴在一起,把她有点肉肉的小手穿进男人修长的指间。
馀笙不胖,但手指有点婴儿肥,因为皮肤白,就更明显了。
她自己觉得不好看,裴晏行却很喜欢,一只手便能将她牢牢包裹在掌心。
馀笙看着两人紧扣的手,一脸认真道:“我和苏可一起玩,是因为我们互相欣赏,跟你没关系。我最讨厌女孩之间的友谊被男人影响了,友谊应该是纯粹的,不该掺进乱七八糟的东西。”
“当然了,我不会姑息真正觊觎我老公的女人。”馀笙看向他,目光明亮又真诚,“但苏可绝对不是那种人。”
笑了笑,她捧住他脸,眉眼弯弯道:“而且我相信你,你是全世界最好的老公,一定不会对不起我的。”
这丫头。
以前觉得她单纯无害,甚至有点傻,如今也太会拿捏他了。
裴晏行唇角勾了勾,手指捏捏她脸颊:“你就是天生来克我的。”
馀笙笑嘻嘻地跪在他腿上:“才不是。”
男人眉梢微动,带着疑惑。
她呵气如兰,在他鼻尖亲了一口:“我是天生来爱你的,老公。”
眸底的光骤然流淌,像浓黑的夜幕笼罩。
放在她肩头的手往下滑,在腰后用力,她整个人栽进他怀抱。
浴室玻璃上雾气绵延,被掌印抹开一道痕迹,馀笙透过清澈的水痕往外看,是明灭晃动的万家灯火,和满天繁星。
婚礼日期越来越临近,馀笙虽然不需要操心准备什么,一切都被裴母包办,但一向镇定如她,也开始感觉到紧张。
最近她在百度上看到一个词:婚前恐惧。
对着词条解释一行行浏览下去,居然每一点都和她现在的状态完美契合。
焦虑,失眠,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天马行空地乱想,一想到婚礼当天要面对他家那么多亲朋好友,就心生退却。
裴晏行纵使在遥远的基地,也发现她不对劲了。
电话打得没那么勤,旁敲侧击问他婚礼的情况,却又不像是期待。
这天他休假,吃完晚饭,馀笙双手抱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裴晏行收拾好厨房过来,电视里正播着老公出轨,婆媳大战的剧情。
馀笙感觉到旁边的沙发陷下去,转头一看,裴晏行拿遥控器关掉电视,拍了拍大腿:“坐上来。”
馀笙面露警惕。
男人无奈勾唇,索性握着她胳膊把她扯过来:“想什么呢?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