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得过你!”
“你长没长眼睛?说我丑,我每日都花一个时辰来上妆,涂得是最好的脂粉,抹得是最贵的口脂,擦的是最好的胭脂,这城里的男人,但凡好色一点的,谁不为我着迷!”
“嘁!一个女人,为了取悦男人而把自己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在这儿沾沾自喜,真是让我开了眼了!”
“我取悦男人有什么错?”
“你是女人!”
“我是女人,我更是妓院里的女人,一个妓女,不取悦男人怎么活?”
李萌曜一愣,对哦,她这行,确实离了男人就不能活。
“你就不能离开妓院,自力更生?女人该好好爱自己,怎么能自轻自贱?”
女人鄙夷地望着她,“在妓院我能吃香的喝辣的,离开这里,我能过什么我样的日子,当黄脸婆吗?可笑!”
李萌曜:……
算了,对于她这样在妓院浸淫许久,思想早就腐朽的人来说,改变她们非一朝一夕。
“现在是白日,你没生意可做,就别自己的脸弄成这样。”
女人不屑,“你管得着?”
“香香姐,打耳洞的师傅来了!”妓院二楼,有人冲着女人喊。
“诶,来啦!”
女人转身就要离开,却没能走成。
这一次,李萌曜拦着她,指了指她坠着耳饰的耳朵,“不是已经打过了么?”
“我多大几个怎么了,我的身子我做主。”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女人冷笑,“从他们把我卖到妓院时,我就只是我自己的!”
李萌曜愣住。
“你还没接客吧。”女人一脸笃定,“我劝你好好修饰一番容颜,别让客人连看你一眼都不愿。”
李萌曜认真地看着女人,“我不会取悦任何人。”
“那你就别想立足。”
“我要立足不凭这身皮肉。”
“哦?你一个小倌能做什么?”
“我能做的很多,总之,只有别人取悦我的份!”
女人定定地看着她,“你还真是喜欢自欺欺人。”
“你不信我?”
“信什么?咱们都不是正经人,有什么可信?”
咳。
李萌曜一脸正色,“你信不信有一日我能让你堂堂正正做人,再不用掩饰自己的本色。”
“呵!”女人大笑:“我从来只见客人爱吹牛的,咱们这行,你是第一人。”
“无论何事,总有人做第一个。而总有一天,你的命运不会再被男人主宰。”
“你在天方夜谭。”
“你说你的身体你做主,焉知命运不能。”
女人一怔。
“或许有一日,是男人取悦女人,你不用每日再耗费一个时辰来上妆。”
女人怔怔地看着她,突然,面色一沉,“你玩我呢?”
李萌曜不明白女人怎么突然变脸。
“你若是女人,说这番话,我只当吹牛,可你是男人,哪个男人甘愿雄伏?”
李萌曜:我就是个女人呐!
“我平生最恨你这等花言巧语的男人,若再叫我听见,别怪我禀了王妈妈,叫你再没好日子过!”
女人说完便离开,徒留一脸呆滞与无力的李萌曜。
“娘,那位姐姐怎么对这个哥哥那么凶?”路边一个小童歪头问他身旁的妇人。
妇人抬头往这头看了看,见女人径直往妓院走,又打量了李萌曜一番,下意识道:“婊子无情啊。”
“娘说什么?”
“磨蹭什么,还不滚回家做饭去!”
“我知道了,夫君。”仓惶的妇人迅速牵着孩童离开。
李萌曜默默地注视着他们。
这里的女人,依附于男人而活,地位卑微,可悲可叹,可境遇如此,为何还要互相轻看?
心情沉闷,李萌曜无心闲逛,转而回到馆中。
“真不知你是怎么有脸当小倌的?”
李萌曜抬头,真不知对方是当小倌还是当官的?
怎么这么以自己见不得人的身份为荣呢?
“你信不信,你和我站一起,客人眼里只会有我。”
“我信。”
“我告诉你……”小倌一愣,呆呆地看着她,一脸怀疑。
李萌曜只觉得可笑,他们仨来这儿又不是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