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四合,吃过饭的众人再次集合到堂屋内,心中忐忑地等着王桂花烧符。
苏年此刻躺在屋内,翻身看到桌上的油灯和饭碗,觉得碍眼,又将身子转了回去。
堂屋内,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王桂花小心地拿起火折子,点燃了符纸。
只见屋内有一缕青烟升起,不消片刻,所有人都趴在桌上,陷入了梦境。
而苏年呢,和他们不同的是,柳白直接到了她的面前。
苏年听到动静,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白发老者,自然地将眼前的人和下午来的神婆划为了一类人,脸色不善地问:“你是?”
柳白这几日一直在这附近,对苏家的事自是一清二楚,平和地笑了下。
“吾名柳白,小友不必担心,我与下午的骗子并不相同,我是专程为你解惑的。”
苏年并不想搭理这人,刚想躺下,就听见柳白摸着胡子说:“我知你是异世而来。”
一句话,令苏年愣怔了下,这人好像确实有些道行,但……那又怎么样呢,反正她又不打算活了,大不了被人拉出去烧了。
见苏年不说话,柳白也不计较,继续自顾自地说着:“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在异世所经历的过往,也知你是觉得自己是灾星所以才想死的。”
苏年这时才有了些兴趣,眉毛轻挑,语气慵懒:“你既然能算这么多,那你能算我什么时候死吗?”
柳白叹了口气,“小友,当下家庭和睦,福缘深厚,又何故寻死。”
苏年再次躺了下去,平静地说:“我向来不贪图不属于我的东西。”
一个谎需要用无数个谎来圆,她又不是原主,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端倪。
到那时候,她又该如何自处。
所以,不奢望,才不会失望。
柳白摸了把胡子,郑重起来:“小小年纪,别多想了,你就是这副身子的真正主人。”
苏年皱了下眉,抬头看着柳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柳白走近了几步,“苏年和苏年年是同月同日生的,你在前世身死之际应该是十五岁半吧,而这具身子正巧三岁半,期间相差整整十二年,也就是一个轮回的时间。”
“你出生时因意外而一魂一魄离体,那个世界的苏年也因难产而差点丧命,为保你魂魄不散,只能将你送往异世,而那个世界的苏年就到了你的身体里。”
“如此算来,这本就是你该有的生活。”
“我看苏家人也是好的,要是哪天不好了,就跟我回云峰山吧,给我做个小道童,这一生,我保你吃喝不愁。”
苏年,哦,不对,是苏年年一下子接受了这么离奇的事,实在是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但对柳白明显不再敌意,只剩不解:“你为什么这样帮我?”
苏年年在现代深刻明白无利不起早的道理,自然不相信柳白会大发慈悲地来渡她。
毕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某个人好,要不是图她的钱,要不就是图她的人。
现在她一贫如洗,也就是个三岁小娃娃,应该也没什么好图的。
柳白面上露出愧疚的神情,但又被他很好的掩盖下去。
“我跟你的缘分颇深,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师父,这样我就把事情经过告诉你。”
苏年年不是个扭捏的,很自然地叫了声“师父。”
师父不师父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
柳白也没想到苏年年能这么干脆的叫了出来,心虚地摸了下胡子。
“叫了师父,你可不能做欺师灭祖的事哦!”
苏年年心中隐约有了些猜测,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你既然那么清楚知道我的事,应该知道我上辈子的师父被我杀了吧。”
柳白开始辩驳:“他也不算是你杀的,再说你怎么能将为师和那人相提并论呢,为师可是一心为你。”
画风一转,柳白换了副讨好的表情,“只不过是犯了一点点小错误,你最是心善,肯定会原谅为师的,对吗?”
“快说!”苏年年也不想再跟这便宜师父绕圈子,神色严肃认真地盯着嬉皮笑脸的柳白。
柳白回想起过往,沉沉地叹了口气,“为师年轻的时候啊,涉世未深,给人看了个相,算出几年后,会有贵星降世,若得之,乾国或可一统天下,长盛不衰。
那人又问,若不得,为师那时哪里懂心计,那人灌几杯黄酒下肚后,被那人套了话,直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