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直很忐忑,到了医院也不见好,站立在病房门口听到夏汐和苏煜说的话后更不好了。
她斩钉截铁地说:“谁会喜欢伤害过自己的人,我不喜欢。”
她不喜欢。
她不喜欢。
虽然一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当傅衍亲耳听到夏汐说出来时,心还是不可抑制的痛起来。
酸疼酸疼的。
他整个人好像溺毙在了水里,呼吸不畅,全身被束缚着,心上有道绳子在勒着他。
绳子的一端在夏汐手里,随着她话音的落下,绳子束紧再束紧,窒息感袭来,他好像不能呼吸了。
难受到什么程度呢?
哪哪都痛,心上有个大豁口。
傅衍踉跄着倚上后方的墙,后脑用力撞了上去,一下一下,手里的水果篮掉到了地上。
他又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苏煜对他们的事很感兴趣,继续追问:“那要是傅衍强追你呢?”
傅衍屏住呼吸,想听夏汐的回答。
后来他听到了,更让人难捱的回答。
她说:“报警。”
苏煜打趣说:“这么狠心?”
夏汐沈声回:“因为他不配。”
原来……
他在她心里是这样的。
傅衍没胆量继续听下去,转身落荒而逃,无意中踢上了门口的水果篮,他听到了开门声。
高赛拎着买好的夜宵朝医院里面走,远远的看到了跑出来的人影,他叫了声:“傅总。”
傅衍走过来冷冷说了一个字:“走。”
高赛提高手里的袋子,“那这些夜宵怎么办?”
傅衍:“扔了。”
回程路上傅衍一句话也没说,一直在抽烟,一整根烟不燃完他绝不撒手,好几次被烫到了手指。
高赛看着都心疼,“傅总,您手指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傅衍眼底没什么温度道;“不需要。”
高赛透过后视镜又瞄了一眼,“都烫红了。”
傅衍眸色似暗夜,唇角自嘲轻扯,“反正也没人在乎,烫死更好。”
这话可不是说说的,那年傅衍因为找不到夏汐还真被烫了,开水烫的,开水泼在了腿上,起了大片的泡。
幸亏送医及时,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那年的记忆不太好,高赛听不得烫这个字,抿抿唇,转移话题道:“明早的晨会……”
“让宋总主持。”傅衍又点燃一根烟,递到唇边吸起来,他吸烟的姿势透着一股诱人感,但凡女人见了都会上赶着凑过来。
只有夏汐,每次见了都会躲的远远的,以前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听夏汐讲过一次。
夏汐说:“贺念从来不吸烟,你吸烟的样子和他太不一样了。”
后来傅衍报覆性的抽起来,把曾经没吸过的烟都补了回来。
抽着抽着,他开始生理性反胃,看到烟便会吐个不停,而夏汐那句,不如贺念,在他心里生了刺,不经意的时候便会用力戳他的心尖。
真疼。
高赛想劝但又没法劝,只能看着傅衍自虐,心说,回去后肯定又要折腾。
还真是。
傅衍抱着马桶吐得天翻地覆。
高赛记起,医生说这叫创伤应激反应,还挺严重的。
傅衍大概吐了半个小时才平覆下来,高赛给他端来药看着他服下后才离开的。
天涧居除了傅衍没有其他人在,周婶也不在。
周婶被傅衍赶走了,原因是她当着傅衍的面说了夏汐的坏话,她说,就没见过太太这么矫情的人,傅家是多好的人家,先生又是多好的人,这样还瞎折腾,简直要不得。
那天傅衍听到周婶的话后,直接把她赶了出去。
夏汐是他的,谁都不能多说一句。
……
傅衍睡觉前,照样去了夏汐曾经住过的卧室,枕着她枕过的枕头,抱着她穿过的睡衣。
他蜷缩在床上,脸深深埋进那件黑色丝质睡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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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汐出院回家,苏煜和小圆一起来接的她,三个人从电梯里走出来时,很不凑巧看到了讨厌的人。
苏珊凝视着夏汐轻笑一声:“真巧。”
夏汐不想理她,看也没看她,越过她朝前走去。
“怎么?怕我啊,连话都不敢讲。”苏珊挑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