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紧张:“你是不是觉得是我想太多了?”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严恩的语气倒不像是在指责他,“和我说说吧。”
“有点覆杂,但她很有可能是孟景明的孩子。”
“……”
“你是说,私生子?”
“严恩,你愿意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但这件事太超出预料了。”严恩的腔调里倒是不加掩饰的惊讶,“所以?”
孟盛夏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说到:“所以她会一直催促我们把婚礼完成,不是出于真的想要撮合我们的目的。”
“你是说,转移注意力?”
“是。我猜她想这么做。”
“夏哥,我有个问题一直都想问你。”严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孟盛夏心里难免生出一丝紧张,“你知道这些年你的堂哥堂姐都在做些什么吗?”
“……我不清楚。”
“你不了解,但是你的大伯会不清楚吗?”
严恩说得对,孟景明那样的男人只爱自己,就像是一头精明的野狼,怎么会把手里的领地拱手让人。可在规则中的较量才能够有来有回,如果孟依斐准备突破常规呢?“他一定是知道的,但我担心她会用些极端的手段……严恩,我们家的人,”他难以启齿,但还是坦诚到,“不太正常。”
严恩笑了笑,像是在抚慰他紧绷的神经:“我知道……但我想,这件事不会闹得太大的,你不要太紧张了。夏哥,”他话锋一转,体贴地提醒到,“倒是你应该担心一些,别做了他们争斗的炮灰。”
“我明白。”
“还是你想说……你觉得你不会有太大的损失,可是你父亲会?”
“……”
“夏哥,听从你自己的想法来吧。但我话说在前面,”严恩的声音冷了下去,“如果你有一天……选择把婚礼作为自保的筹码,那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
“……严恩,你想说什么?”
“不要违反我们的约定,好吗?”严恩的话里带着哭腔,几乎是以乞求的态度说到,“只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我做不到的。”
严恩很少在他面前如此示弱,以至于孟盛夏听到他这么恳求自己的时候,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他为对方想要框限自己的选择而烦躁,可另一种深切的同情盖过了那种躁动:“我知道了。”孟盛夏并没有给出肯定的答覆,但他知道严恩也清楚,既然他愿意来找他继续讨论这些事情,无形中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你和他最近进度怎么样啊?难道现在还是只是亲亲抱抱举高高?”严恩嬉笑着转移了话题,仿佛刚刚哭泣的那个人并不是当下这个他,“要不要我帮你想想办法?哎呀,beta就是难办呢,omega随便来个突发事件就能搞定了呢。”
“行了!别老打听人家的私事好吗?”孟盛夏佯装不耐烦地回覆到,“你和你学长很幸福,我知道了,不用再拐着弯秀恩爱了好吧。”
严恩轻笑了几声,突然轻声问到:“你怎么会……这么忍得住的?”
“谈恋爱又不是成天想着这事。”何况他现在烦心事还多着呢,实在是没有馀力多想这种东西。只是那天晚上的牧周文……孟盛夏晃了晃脑袋把那些画面驱逐出去,“我看上去像是那种荷尔蒙分泌过剩的男高中生吗?”
“你可是alpha唉?”
“不要刻板印象好吗?就算我是,那也不会成天发——”孟盛夏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面前好像有一片阴影朝自己压了下来。一种突然生出的丶像是蹦极时候的离心感让他的心脏有些刺痛,可他竟然并不讨厌。
“学长?”
牧周文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面前。
“哎哟,是你的小情人?”
“你别乱说啊!”
“学长你在打电话?”牧周文平静地问到,像是没有听到严恩的调侃。
“好吧好吧,你的小男朋友?我看今天不错,是个吉时,要不你就考虑一下呗?”
“我挂了!”孟盛夏挂掉了电话,他有些担忧地去看牧周文的反应,却发现对方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于是拍了拍椅背,示意牧周文坐到自己身边来,“坐。”
牧周文在他旁边坐下,没有离得太远,但也不足以依偎他。他们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孟盛夏的心忽然就放松了。他的眼睛眨着眨着,疲倦就爬上了他的颈椎,于是他的脑袋一沈,身子差点倾了下去。
“学长……”牧周文一把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