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盛夏苦涩地讲,“你都被伤害多少次了,还不懂吗?”
“我知道……那都是你。”
牧周文给了他一个带着盐味的丶苦涩的吻。
孟盛夏瞪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以至于牧周文的吻结束后,他下意识地抚摸了自己的唇。
吻浇灭了孟盛夏郁躁的心绪,可勾起了更多的想入非非。他在做梦吗?孟盛夏有些想哭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此情此景得到这样的答覆,就像他在沙漠中苦苦挣扎,远方却突然出现了绿洲——它看上去触手可及,可那是真实的吗?
孟盛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停告诉自己,这只是牧周文一时的恍惚,等对方清醒过来,他们又要分道扬镳。
可他再也经受不住和对方分别的打击了,孟盛夏想。如果他这次得到牧周文丶却又要失去对方一次,他大概永远也无法振作起来了。于是他强迫自己压下回应牧周文的冲动,对牧周文方才的话语不置可否,提出了折中的建议:“回宿舍?”
可牧周文只是望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牧周文,乖乖呆在后排别动。”
他终于想起自己在附近还有一套公寓。在他们分手之后,他甚至不敢回去,怕触景生情。孟盛夏把后门关上,驾车往自己原来的住处赶。
今夜的暴雨超过了下水管道的处理能力,他的车几乎被淹过轮胎。可孟盛夏分不出心力去担忧,他一路狂踩油门蹚过水,终于来到了公寓的停车场。
他下车去看后排的牧周文,对方却合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孟盛夏把他抱起来,感觉对方轻得吓人。他像抱着一堆骨头,这重量简直不可思议——他还记得从前的牧周文绝不会这么轻,那时候……那时候他们在这里,有过许多美好的回忆。
或许是暴雨影响了变压器,整栋楼的电力都停了。孟盛夏只能抱着牧周文,从楼梯爬了上去。
来到门前的时候,他满头大汗。
虚弱的身体让他在中途就感到了体力不支,可他还是咬着牙把对方带了上来。
推开门,屋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大概是钟点工今天刚刚来过。
这里的一切还维持着他离开之前的模样。踏入这里,就像时钟倒回到了过去。可今天回到这里,两人的心境已经与昔日截然不同了。
他把牧周文抱到了浴室,轻轻把对方放入了浴缸。他调节着水温,在确定对方的身体浸入了水中后,便转身要往卧室走去。
而后,他听到了水被搅动的声响。
孟盛夏转过头去,看到牧周文费力地抓着浴缸的边缘想要起来。
他连忙走过去:“我去给你拿衣服,别出来。”
“不要走……”牧周文红着眼睛,又一次求他到。
“我不会走。”看不得牧周文这副模样,孟盛夏避开了对方的视线,“我——”
牧周文直接从浴缸里出来了。
水珠在他的皮肤上滚动,孟盛夏蓦地想起他们认识之初,自己在网上看到的那张牧周文的照片。
苍白的皮肤,漆黑的发色与眼瞳。牧周文看上去像个幽魂,可令他心头一震。
孟盛夏感到呼吸急促。他背过身去,不看牧周文:“我去拿衣服……”
然而牧周文却环住了他的后腰。孟盛夏动弹不得,他僵硬地呆立在原地,几次欲言又止,可牧周文没有给他离开的机会。
“牧周文……”他把手搭在对方的手腕上,微微用力,想要解除牧周文对他的束缚。他本想做出冷酷的做派 ,开口却是声音颤抖,“我们不应该在一起的。”
牧周文依旧抱着他,他的脸贴着孟盛夏的后背,闷闷地丶仿佛自说自话到:“真奇怪,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法过好,可分开了,又活不下去。”
“……我们还要在一起,有一天你或许真的会死!”他在警告牧周文,更是在警告自己。
“人都要死的。”牧周文只是轻声地说。
“……”孟盛夏心绪涌动,他拼尽全力去忍耐,连手背和脖颈都青筋暴起。
可紧接着,牧周文亲吻了他后颈腺体所在的位置,带着一点力道,像是给信封封缄。
他自以为坚固的心防溃不成军。
孟盛夏转过身,一把抱起了猝不及防的牧周文。
他把他抱起来,感觉自己像在抱一束不堪一击的花。
他把他的花放在盥洗台的台面,情难自禁地去亲吻对方的双唇,撕咬他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