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还是同样的问题。
他看进她眼底,苦笑:“梁韵,和你在一起,我太累了。”
梁韵忽然很想哭,她也很难,她不想去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但没有办法,谢母不愿意离开家乡,她不愿意放弃事业,所以人和人终究都是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只是苦了谢铭。
那晚他们还是像往常一样躺在一张床,什么都没做,甚至连最简单的沟通也都没有。
第二天,梁韵送他去机场,他垂死挣扎的又问了她一遍,还是没有结果。
他决然的转身过安检,从她站的位置到他离开进去的距离不超过五十米,但他回头了无数次,最后一步,谢铭转身离去,不再看她。
梁韵看着那截身影一点一点消时在视线里,她才意识到,属于两个人的故事,真的落幕了。
回去的路上梁韵开着车,窗外憋了很久的一场雨顷刻间落下,伴随着眼角的一颗泪,她忽然想到一个词。
叫有始有终。
......
“所以从那以后,你们就没见过了。”
罗成按灭烟头,将烟灰缸移了位置,伸手递到梁韵旁边,让她放在床头柜上。
昏黑的屋子里烟雾缭绕,床上被褥凌乱,卷在两人身上。
梁韵平躺压着罗成一只胳膊,另只手虚搭载床沿边,指尖还剩半根没有熄灭的烟。
“嗯,今天是第一次。”
罗成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没抽烟的那只手臂已经渐渐发麻。
梁韵转了头,他下巴就顶在她鬓角边,“我讲完了,停在这就算是结束了,你怎么想。”
罗成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说不难受吧,听着怀里的女人描述着曾经的爱情,多少心里有点不得劲。
他轻点了两下头,说:“前半部分还算是一段纯情的故事。”
梁韵闻言笑了,“我知道和谢铭分手不能归根于他身上,很大一部分也在于我,我没有说我错,只是有时候你选择了什么,可能就意味着失去了别的什么,所以走向最终结局的罪魁祸首...还是我。”
一个姿势太久,罗成动了两下,侧过上身往下躺了点,手搭到她肚子上。
“我没有权力去评判你,包括他,已经做过的决定,再去回想就没有意义了不是么。”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我从不会后悔做过的决定。”梁韵摇摇头,说:“事实上我还是没有后悔过,如果再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依然会选择留下,只是...”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他,对不起两人曾经的付出。
罗成低眸看她,“只是什么,只是你觉得有点遗憾?”
梁韵对上他视线,察觉他开始气息不对,脸也黑了,她笑了声,“...我没这么说,这可是你自己想的。”
罗成见她笑了,在手上使了点力,故意道:“你现在躺在谁床上?听你说这么多我算什么?”
梁韵按住他作祟的手,笑容变大了,她忽然仰起脸,正经看他,说:“罗成,我说这么多,不仅是想向你解释今早的事,我不否认,突然见到他确实带动了我很多情绪,但我真的没后悔,不后悔曾经,不后悔当下。”她手覆到罗成肩胛骨,轻声说:“我还想说,我真的见过你,你也对我对谢铭有印象是吧?但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呢?”
罗成沈默了,两个人在一起,如果只有一个人做到坦然了,那么另一个人是不是也要敞开心怀与她配合。
半响,他想着该怎样描述他的过去,描述那些不愿意回忆的历史,一点一点被自己揭露出去。
“那年,你应该读大四?”
听到他声音,梁韵回身,搂了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