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阁道砰砰作响。
彭致垒蹙眉,拳头刚要落在门板上,里面倏地一下开了。
铺面冲鼻的酒味。
彭致垒蹙眉,“敲这么多声没听见?”
门框里侧的男人立站着,光着膀子,底下套一件黑色宽松短裤,跟一堵墙似的一动不动。
“喝多少?”彭致垒闻着酒味,拿手推他一下,“妈的,进去。”
一连几日,彭致垒都联系不上罗成。
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上午特意去了趟他平时最积极的地儿,仍没找到人,觉得不太对劲才跑来家里捞他。
房间漆黑,彭致垒按下开关。
罗成又重新倒回沙发,墙顶忽亮,他皱着眉,胳膊抵上双目。
“别装死,这什么点,怎么喝这么多?”彭致垒拿脚踹他。
“怎么来了?”许是酒多缘故,声音暗哑。
人没动,还是一个样。
“我来看看你还活着吗。”彭致垒在他另侧坐下,瞅着满桌子酒瓶,“怎么回事你,喝成这死样。”
罗成没醉,至少头脑很清醒。
彭致垒拿眼瞟他,见他整个人颓的不像样,刚想开口骂,蓦地感觉不太对劲。
他思索着,试探问:“出什么事了?”
罗成似乎想了几秒,腮帮鼓动一瞬,终是没说出口。
彭致垒大致猜到,“见着梁韵了?”
“嗯。”
“骂你了?”
罗成坐直点,“没有。”
彭致垒急躁,“那你他妈倒是说怎...”
“她有人了。”
彭致垒面上一楞,“确定?”
“前几天碰着了,那律师来接的。”
彭致垒没弄懂来龙去脉,但心里大致有数,犹豫了会儿,才说:“估计多想了,应该不是,没听说她找了。”
罗成后脑发麻,拿眼看他。
“我也不确定啊。”他说:“史蕓跟她有联系,确实没听到过。”
罗成心松了点,倒宁愿是自己多想了。
见他又撑着面子,彭致垒骂一句,“你他妈就不能问问,憋死自己什么好处。”
罗成屈着一只腿,搓了搓脸,“不是这个理。”
当初是他把人推开,没让她见过面。
现在出来了,还想着念着,不管人有没有开始新生活,再什么都不考虑的一股脑把人拽回来,怎么说都不合适啊。
“所以你就放弃了?”
罗成头疼,眸里冒着金花,“没这么想过。”
“那不就得了。”彭致垒看他半死不活的样,琢磨半刻,道:“明天晚上去我那吃饭。”
罗成知道他盘算的什么。
彭致垒没久待,见沙发上人多少有点神志不清,不放心,离开前又叮嘱了两句。
日落西沈,昼夜交替。
次日周六,梁韵收到史蕓的短信,说是许久没见,晚上邀请她去家里坐坐。
手机拿拿放放,一个页面就快被她看穿。
梁韵了然这场晚饭的意义,心中难免荡起一丝波澜。
下午六点多,梁韵驾车从商场直接过去,不好空手,买了点小礼物。
赶到的时候客厅里只有史蕓一个人。
整间房很温馨,梁韵意外地看到摇篮婴儿床,不过只组装了一半。
史蕓过去拿水果,温和地笑,“都说不用买这么早,垒哥非要,没弄好还占地方。”
梁韵往她圆滚滚的肚子上打量,“我猜是小男孩吧。”
“你还懂这个么?”史蕓睁大眼。
梁韵笑:“不会,猜的。”
“我都行,乖乖听话就好。”史蕓满眼笑意。
梁韵洗了手,没让史蕓冲洗水果,就着她手里的刀拿过来切火龙果。
史蕓靠着厨房矮柜旁,出声说:“梁姐...”
“嗯?”
史蕓轻声:“罗哥等会儿也会过来。”
梁韵手中的水果刀短暂滞了下,“嗯,我知道。”
史蕓见她心里都清楚,弯唇默默笑了。
没要多会儿,大门一开一合。
饭香味飘进屋内。
史蕓有孕,彭致垒不想让她下厨,提前预定一家川菜馆,从俱乐部回来的时候顺手打包带走。
罗成比他晚两分钟到。
进了门,这次明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