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笑嘻嘻地朝自已脸上拍了一下,表示自已太冒失了,他道:“客官,您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
张燕道:“给我安排一个房间,然后再准备一桌好酒好菜。“
“得嘞,您放心,我肯定让厨房麻利地做,然后给您送房间去。”
张燕抬手示意。
“不是送我房间,是送凉州来的那两位。”
小二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应下了。
张燕见他还算机灵,把金锭扔给他了。
“好好招呼,剩下的,都是你的赏钱。”
小二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他忙前忙后,开始帮着安顿马匹、房间。
张燕在自已房间的床上躺着休息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接着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客官,您歇下了吗?”
“您的两位朋友来找您了。”
听到小二的声音,张燕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起身去打开了屋门,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约莫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
一人膀大腰圆,满脸的胡茬,长相有些凶悍。
另一人留着羊角胡,穿着青衣布衫,眸光中带着几分阴鸷。
张燕在打量两人,两人也在打量张燕。
在两人的记忆中,他们在冀州可没有张燕这号朋友。
小二见两拨人都没说话,十分机灵地打了个哈哈,转身撤了。
凶悍男抱拳问道:“这位兄台,不知该如何称呼?”
张燕抱拳回应道:“在下,燕济子。”
“哦,阁下是修道之人?”青衣男问道。
“早些年追随仙师,学了些道法,可惜,学艺不精,如今只做些小生意糊口。”
青衣男上下打量着张燕,十分疑惑。
“我二人与燕兄素不相识,为何赠送酒菜?”
“哦,敢问两位,可是董将军门下?”
张燕的问题,让两人一怔。
他们来得隐秘,怎会被一个不相干的人识破身份?
张燕瞧见两人的神态,心中有了计较。
其实,稍微算算,便能猜到。
去年,皇帝老儿担心士族力量在镇压黄巾的过程中过度膨胀,于是让寒门武将,亲信董卓前去接替卢植,担任北军中郎将,继续对付广宗的张角。
董卓何许人也,他爹就是西北边陲的一个小县尉,家里没什么势力。
他基本是靠着自已一身的武力和胆识,通过军功,跨越阶级,跻身中央,成为皇帝信任的贴身护卫。
他太清楚,黄巾起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倘若自已击溃张角,摘了士族的桃子,恐怕自已这辈子连回凉州吃土的机会都得没。
但是,皇帝老儿的命令他又不能不遵行。
于是,广宗出现了极其荒诞的一幕。
董卓每日高喊口号:攻破广宗,生擒张角。
可全体部队天天磨洋工,顶多往城墙上射两支箭。
皇帝老儿被搞得很没面子,只能将他下了大狱。
眼下,黄巾起义已经基本被平定。
士族们也已经瓜分完利益。
董卓在凉州的势力也算是盘根错节,他们自然不会看着自家领头狼还被关押着。
他们清楚,只要洛阳士族肯开口求情,皇帝老儿没道理不就坡下驴,毕竟,名义上,董卓还是他的人。
韩馥作为袁家的门生,士族成员,又是一州刺史,最适合帮忙联络疏通关系了。
想到这儿,张燕道:“两位,莫要慌张,我也只是猜测。前些年,我在凉州做马匹生意时,曾受过董将军恩惠,听小二说有从凉州来的朋友,心有所感,于是想结交一下。”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
凶悍男抱拳道:“在下牛辅,董将军乃是家丈。”
张燕眉头一挑,下意识看向青衣男。
这样说的话,他就是......
青衣男浅浅一笑,拱手道:“在下贾诩,字文和,乃是牛辅将军帐下的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