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许攸反应过来,张燕已经一个人钻进了暗门。
许攸愣了一下,来不及多想,连忙跟了上去。
他心里很清楚,袁绍确实在他母亲的屋子里挖过一个密室,但密室里究竟藏着什么,他从未亲眼见过。
直到他跟着张燕一路下到密室,眼前的一切让他彻底傻眼了。
这密室里出奇地干净整洁,灯火通明,地面上整齐地摆放着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宝光璀璨,几乎晃得人睁不开眼。
朝西的墙壁前,一个神龛静静地矗立着,龛内供奉着一尊玉座金佛。
那佛像通体用上等黄金打造,线条流畅,佛面为女相,工艺精湛,应该是实心的!
张燕站在原地,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财宝,最终停在角落的一块沉香木上。
那块沉香木约三四十斤,颜色深沉,纹理细密,成色堪称极品,显然是奇楠沉香无疑。
这种宝物若是拿到外面,价值连城,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香药之王。
许攸站在一旁,脸上的震惊已难以掩饰。
他从未料到,袁绍竟然会如此富有!
这里随便一件玉器,拿到外面去卖,都足够普通百姓一家衣食无忧过一辈子。
张燕弯下腰,随手拿起一块马蹄金,像扔石子一样扔给许攸。
“接着!”
许攸慌乱之中,手忙脚乱地接住了马蹄金,金块入手沉甸甸的,顿时让他手心冒汗,只觉得烫手得很。
趁着许攸愣神的功夫,张燕抬手摸了摸腰间的空间玉佩,片刻之间,那块沉香木便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
“这可是稀世好料,送到宫里去,顶多当个摆设,纯属浪费。”
张燕低声喃喃,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
许攸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将马蹄金放回箱子,随后一把扯住张燕,急切地说道:“张大人,俗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既然来了洛阳,以后肯定还要与袁本初打交道。若是今天真的抄了他用来供奉生母的密室,你们之间势必结下死仇!”
张燕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哦?子远先生,你不是说你不知道这里的事吗?怎么,现在知道得这么清楚了?”
许攸脸色微变,忙说道:“张大人——!”
他一边喊着,一边用力扯着张燕往外走。
张燕却依旧悠然自得,回头指了指神龛里的玉座金佛,语气轻佻道:“袁本初还真是舍得花钱啊,为了他生母,竟用上好的玉料和黄金,打造了这么个真身。”
许攸无奈叹气,只得解释道:“前些年,本初在洛阳认识了一个番僧,那番僧教了他这个样式,说供奉在密室里,既能保他母亲免受地狱之苦,又能保他自已官运亨通。”
许攸一边说着,一边加大了手上的力气,终于将张燕拉出了密室。
张燕笑了笑,语气中透着几分揶揄:“难怪袁本初舍得下这么大的血本,原来对他自已也有好处啊。”
许攸深吸一口气,又郑重劝道:“张大人,我再劝一句,这话真是为你好。一会儿你搜刮些东西交给皇帝,差事交了就算完了。至于这密室里的东西,千万别往外说!”
张燕闻言,摊开手,露出无所谓的表情:“行,我答应你。”
许攸看着张燕答应得如此痛快,心里却越发不安:
这个张燕,不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他一边琢磨,一边拉着张燕回到了主厅。
主厅外的院子中,此时已经堆满了搜刮出来的财物。
北军士卒们将府中凡是值钱的东西都搬了出来,但这些东西折算下来,也不过十万钱,与皇帝要求的两百万钱相去甚远。
何进站在院子中,望着这一堆东西,满脸愁容。
他心里很清楚,当初呈给皇帝的清单是他亲自列的,既然列了两百万钱的数目,那显然调查过,袁绍手里确实有这么多钱。
问题是,这些钱藏在哪,他必须让袁绍自已交出来才行。
这时,许攸拉着张燕回来了。
何进见状,连忙上前问道:“张燕,你出去溜达了一圈,可有什么收获?”
张燕懒洋洋地扣了扣耳朵,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压根没搭理何进。
袁绍从大厅内走了出来,抱拳说道:“大将军,下官的家境虽然殷实,但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这些了。实在不行,这宅子我也可以抵给张安民,权当补差。”
何进眉头紧蹙,目光再次落到张燕身上。
他知道,张燕肯定知道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