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转身看去,案几上的家主令牌,让他甚为激动。
这一刻,他终于要得到自已梦寐以求的东西了。
只要拿到令牌,他便可以在南阳调动家族资源,积累自已的力量,静待天下大变。
想到这儿,袁术又强迫自已先冷静下来。
他抱拳说道:“叔父,我既已经答应兄长,自然要履行诺言。待我北上之日,您再将令牌交付于我吧。”
袁隗闻言,看向袁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很好,不骄不躁,胸怀谋略,不愧是我袁家长子长孙!”
......
袁绍离开袁隗的府邸后,心情低落回到了自家宅院。
哪曾想,他刚进家门,心神一怔。
本来装饰华美的主厅,此刻空空荡荡,家具摆设全被搬没了。
许攸和逄纪跪坐在空荡的大厅中,面露苦色。
他们见袁绍回来了,两人立刻起身,朝袁绍投去了担忧的目光。
袁绍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许攸走上前,愤愤道:
“主公,这个张燕简直就是强盗!你刚一走,他立刻指挥士卒搬空了这里,他连内院小姐夫人的床榻都没放过!”
袁绍闻言,脑袋一懵,险些晕倒。
他死死盯着这空荡的大厅,两眼迸射寒光:
“张贼,欺我太甚!”
逄纪见状,连忙安慰道:
“主公,不管怎么样,这难关我们算熬过去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袁绍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他看着眼前的许攸和逄纪,沉声道:
“二位先生,如今家中没落,无钱供养二位。如果你们还有更好的出路,我不拦你们,尽可离去。”
逄纪当下抱拳表态:
“主公不嫌弃我出身低微,收我为门客,心中感激万分。如今虽有大难,吾亦愿追随主公,共渡此劫!”
许攸也十分坚定说道:
“主公,我们自幼相识,我素知您胸怀大志。眼下虽困顿,但只需同心协力,必有大好前程!”
袁绍转头看向许攸。
他没想到自已的发小竟会在这种危难时刻归心。
袁绍握住了两人的手,三人目光交汇,倒是有几分主臣同心的味道。
深夜,子时。
和香斋的院子里,张燕正悠闲地炸着臭豆腐,油香四溢。
单福拿着一个酒葫芦,站在一旁发愣。
刚才,张燕向单福交了底,他把太平道的现状以及未来的策略一一坦言相告。
单福惊愕不已。
他万万没想到,平日里舞文弄墨的张安民,背地里竟谋谋着造反的大事!
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也无法回答张燕是否愿意接受招揽。
张燕将炸好的臭豆腐夹出油锅,撒上香料,又捏起一块塞入口中,一边吃一边笑道:
“单兄,拿不定主意就别想了,先吃东西。”
单福拧开酒葫芦,喝了一口酒,看向张燕问道:
“安民兄,你把这些事都告诉我了,就不怕我到那皇帝儿告发你吗?”
张燕笑了笑,答道:
“单兄,我很清楚你的志向,也知道你对现在朝廷的态度。你不会告发我的。再说了,你单福也不是那种出卖朋友的人。”
单福眉头一挑,拿起一块臭豆腐塞进嘴里,又将酒葫芦递过去。
张燕接过酒葫芦,喝了一口,继续说道:
“这次北上,皇帝只给了我一千北军精锐。我孤身一人,势单力薄。你若随我同行,帮我谋划,也算有个照应。事成之后,我会请奏皇帝,为你谋个职,也不算你白帮我一场。”
单福有些担忧道:
“双张(张纯、张举)有十万兵马,另有乌桓相助。皇帝虽任命你为幽州牧、征北将军,但你得罪了世家,冀州的粮草、幽州的兵马,你恐怕很难调动。”
张燕淡然一笑,说道:
“这个你放心,我早有准备。只要我到了幽州,双张的十万大军,不攻自破。”
单福满脸的不信,他思索片刻后,说道:
“安民,这样吧,我们打个赌。如果你真能平定双张兵祸,我立马加入太平道,喊你一声主公。”
张燕挑眉问道:
“若不能呢?”
单福轻笑一声,说道:
“若不能,把这臭豆腐的秘方给我。这样的话,以后我归乡了,也好有个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