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邺城北校场。
晨曦初露,寒风萧瑟。
校场四周旌旗猎猎,杀气腾腾。
冀州各郡县虽不知邺城内的变故,但因接到盖有刺史红印的官方文书,纷纷调兵遣将,急赴邺城会合。
校场上已聚集万余部众。
较之北军精锐与赵云部曲,这些匆匆赶来的兵卒不仅军容散漫,连甲胄器械也显得陈旧不堪。
有的铠甲锈迹斑斑,有的长矛刀刃豁口累累,显然平日疏于操练保养。
张燕身着戎装,带着单福,走上高台,负手而立。
其人身形魁梧,目光如电,举手投足间尽显武将风范。
众人见主将至,校场顿时肃静,万余道目光齐刷刷聚焦于台上。
“守卫邺城的三千士卒,可在其中?”
张燕转身问向身旁的单福。
单福道:“有几个不太老实的,子龙兄正在处理,应该......”
话音未落,但见马蹄声疾,赵云已率三千邺城守军赶至。
赵云身着银白铠甲,英姿勃发。
他翻身下马,大步流星来到台前,抱拳道:“主公,邺城守军已至。”
为控制邺城守军,赵云带来的黑山本部精锐人马已混编其中。
由于本部人马的军事素养比较高,直接把邺城士卒的素质也给拔高了上来。
但见这支队伍,列队整齐,气势如虹,与其他郡县杂兵形成鲜明对比。
张燕颔首示意,单福随即挥手,命北军精锐将数箱财宝搬上点将台。
箱盖逐一开启,金银珠宝在朝阳下熠熠生辉,耀得人眼花缭乱。
整个校场顿时躁动起来,士卒们交头接耳,眼中放光。
“诸位将士!”张燕环视四周,声如洪钟,“我张燕本出身山野,蒙陛下信任,今奉诏北上平叛。然贼寇势大,本将兵力不足,实是让人忧心!”
话音落下,校场内一片死寂,唯闻旌旗猎猎作响。
“所以!”
张燕声若惊雷,使全体将士,心神一震。
“谁愿听我将令,随我北上杀敌报国,这些财帛便分与谁!待凯旋之日,封侯拜将,未尝不可!”
士卒们闻言,登时红了眼。
这些出身寒微的兵卒,哪见过如此多的财货?
别说什么封侯拜将的虚话,单是眼前这些金银珠宝,便够他们受用终身了。
一时间,大家都已忘记自已从何而来,分属哪个将军管理,所有人只有一个目标——分钱!
“愿随将军杀敌!”
“愿随将军杀敌!”
一万多士卒,呐喊声震天动地。
整个校场沸腾起来,连远处城中的百姓都被这气势所震撼。
次日拂晓,张燕留下单福率千名北军精锐守邺城,统筹粮草军械,自率一万四千部众开拔北上。
长长的队伍绵延数里,旌旗招展,刀枪如林。
因张燕在邺城杀戮过重,张让不得不亲自出面安抚,又令韩馥归府调养,邺城局势方渐趋平息。
张燕启程之日当晚,韩馥正卧榻饮药,小妾在侧轻声安慰服侍。
管家疾步入内,拱手低声道:“大人,袁公路求见。”
原本病恹恹的韩馥闻言,蓦地坐起,也顾不得喝药,连忙披衣往前厅去。
一见袁术,韩馥如见亲人,老泪纵横,形容憔悴。
袁术忙上前搀扶:“文节先生,何故如此?”
“公路啊!你来迟也!”韩馥悲愤交加,“那张燕夺我印信,屠戮世家,劫掠粮草,如今已调兵北上蓟县去了!”
袁术沉声道:“文节先生勿忧,晚辈闻邺城有变,故星夜赶来。”
“公路,张贼欺人太甚,如今该当如何?”韩馥声音颤抖,显是惊魂未定。
他先前收到袁隗书信,约好要拖住张燕北上步伐,哪曾想,张燕此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先生放心。”袁术目光闪烁,胸有成竹道,“幽州战局吃紧,官军屡败,双张已困蓟县,张燕不见得是双张对手。下官刚从丁刺史处归来,已与他定下策略:先从并州出兵夺回邺城,再以支援为名,断张燕粮道,寻机围剿!”
韩馥闻言,有些担忧道:“这——能行吗?”
袁术胸有成竹道:“文节先生放心,我即刻给幽州刺史陶谦写信,令他从中协助,定然万无一失。”
“好!好!好!”韩馥仿佛看到了希望,“不知丁刺史派谁统兵前来?”
“丁刺史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