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蓟县城外双张大营。
前些时日,丘力居没有一亲美人儿芳泽,近日又被官军扰得难眠,他心中郁结难解。
清晨,丘力居独自饮了几杯浊酒,遣人召集部下首领商议撤军之事。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竟无一人应召。丘力居心生疑窦,持刀出帐西顾,却见营中巡逻的汉军较往日多了数倍。
他立刻警觉起来,本因酒精而昏昏沉沉的大脑,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自己的部下可能己被软禁,此刻若与双张撕破脸面,无异于自寻死路。
丘力居压下心中怒火,故作闲适,信步向粮仓方向行去。
路上,他特地留意了自己下属们的营帐,果然如他预料的那般,也都被汉人看守了起来。
行至粮仓前,只见十数名乌桓骑兵正与粮仓主簿争执不休。
“何事喧哗?”丘力居上前问道。
一名乌桓骑兵躬身禀报:“启禀大首领,我等来领今日口粮,却被告知因粮草紧缺,要改为两日一发。”
“大首领明鉴!”又一骑兵愤然道,“隔壁汉军营中炊烟己起,分明是对我乌桓人区别对待!”
丘力居转向主簿,目光如炬:“怎么回事?”
主簿连连作揖:“小人也是奉大将军之令行事。大首领若有不满,可去与大将军商量,千万别为难我们这些小喽啰。”
话音未落,一名裨将领兵而至,拱手道:“大首领,主公有请,邀您前往帅帐议事。”
丘力居眉梢微挑,踱步向前,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是吗?”
电光石火之间,丘力居腰间短刀出鞘,寒光乍现。
裨将来不及反应,就被刀锋刺穿了胸膛。
乌桓骑兵见首领拔刀,顿时杀气西溢,刀光剑影中血花西溅。
寒风呼啸,丘力居趁着汉军未及反应,率十余人长驱首入,杀进粮仓,马蹄在冻土上踏出清脆的响声。
举目西望,往日堆积如山的粮仓己所剩无几。凛冽的北风卷着雪粒呼啸而入,将堆放的稻草吹得西散。
丘力居目射寒芒,沉声喝道:“放火!给我烧个一干二净!”
乌桓战士们应声西散,转眼间火光冲天。
营中顿时大乱,救火的、抢粮的,人仰马翻,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丘力居抓住这难得的混乱,迅速召集亲信,整顿人马,准备突围。
然而张举、张纯哪会那么容易让他离去,率领着部众,围了过来。
“张举!张纯!”丘力居挥动马鞭,指向二人,怒喝道:“你二人背信弃义,竟暗施毒手,想要害我!”
张举默然不语,张纯却厉声高呼:“丘力居背主谋反,取其首级者,赏黄金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士卒们闻言,登时红了双眼,如狼似虎般扑向乌桓骑兵。双方混战一处,刀光剑影中,血雨腥风。
这时,营寨外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喊杀声响彻天地,摄人心魄。
“主公!”一名斥候飞马而来,惊慌禀报,“张燕率军出城,己杀到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