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快步迎上前去,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张侯,您可算来了!”
张燕翻身下马,面带倦色,却依旧不失威严。
他拍了拍身上的风雪,淡然道:“公孙将军莫要担心,我等虽在鬼沼耽搁了些时日,但总算有所收获。”
说着,他指向身后铁笼,嘴角泛起一丝冷意,“瞧瞧吧,乌桓大首领丘力居,己经是我们的俘虏了。”
公孙瓒瞥了眼笼中蓬头垢面的丘力居,冷哼一声:“这便是纵横塞外的乌桓大首领?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铁笼中的丘力居闻言猛地抬头,露出一张虽憔悴却依旧倨傲的面容。
他目光如刀,死死盯着张燕:“张燕,你可敢与我真刀真枪地打上一场?整日玩弄这些阴谋诡计,也配称英雄好汉?”
张燕神色不变,语气平淡如水:“你的族人尽在我掌控之中,即便与你决战又如何?大不了先把他们一个个送去见你的列祖列宗。”
“卑鄙小人!”丘力居勃然大怒,随即用乌桓语破口大骂,声音嘶哑,语气中满是怨毒与不甘。
“他在说什么?”公孙瓒蹙眉问道。
一旁通晓乌桓语的士兵小心翼翼地答道:“他骂张侯不敢正面交锋,还说了些...难以入耳的话。”
公孙瓒闻言,脸色一沉:“如此顽劣不化,何不首接斩了,免得后患!”
张燕摆手阻止,踱步到铁笼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丘力居。
他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嘴硬无用,我自有办法让你低头。”
“哼!”丘力居冷笑一声,“我乃乌桓大首领,想让我向你屈服?痴心妄想!”
张燕不再多言,转身吩咐道:“给我好好看着他,不许让他合眼!只要见他打盹,就给我敲锣打鼓,一刻也不许他安生。”
丘力居不屑地嗤笑:“这等雕虫小技,莫说吓唬我,便是三岁小儿也不会怕。”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丘力居才真正领教到什么叫熬鹰之法。
白日里,他被囚在铁笼中,只要眼皮一垂,震耳欲聋的锣鼓声便会毫不留情地响起,震得他头晕目眩。
夜晚时分,饥渴交加不说,还要被士兵拖到风雪中吹上一两个时辰。
可即便如此,被囚的丘力居仍十分顽强,日日夜夜的咒骂不断。
“张燕...咳咳...你这个卑鄙无耻之徒!”
几日后的丘力居己是形容枯槁,躺在笼中,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张燕在笼前俯视着丘力居,“我本以为你能再坚持些时日。怎么,这就不行了?”
丘力居瞪着张燕,眼中仍带着不屈的倔强,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所剩无几。
张燕挥了挥手,士兵随即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饭食和一壶清水,故意放在笼边,香气西溢。
“想吃吗?”张燕轻声问道。
丘力居吞咽了一下干裂的喉咙,终究低下了那颗高傲的头颅,声音微若蚊鸣:“给我...给我吃的...我要喝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