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抓住了他的把柄,这个把柄就是不久前赖九看见了他们商行贩卖私盐,屡次向他们索要钱财,且说他已写好证据放在好友那里,若他死了,证据就会送给府衙。可这赖九死了,府衙也没收到证据呀,我们也把赖九的狐朋狗友以及亲戚都问遍了,都不知有那份证据。而这些商行里的人个个身精体健,似是行伍出身,我们抓他们时不是很容易,而那个姓许的矮矬子汉族艺人力气大得要命,三个衙役才将其制服,不然早溜了。五个突厥人都一口咬定贩卖骡马,偶尔贩盐,不曾杀人。三个汉人否认与突厥人有关,只是昨晚过了时辰不得进城,路过时到这城外骡马院借宿的。”
李邦也是沉思一番,然后点点头道:“我相信江都尉的眼光,有道理。”
此时卫照临也终于明白了江都尉说的不是凶手却是他们要找的人这句话的意思。这李邦和自己待在一起都有五六天了。他来幽州是要找江都尉所说的“我们要找的人”,而非杀人凶手。要是李邦为这凶杀案而来,早该有所布置和行动,不至于人被杀。
林太守接过话题,朗朗道:“三公子,就是贩盐也不是什么大事呀,我朝食盐不施行专卖,即使是走私,利润也不高,各级州府都睁一只闭一只眼。关久了,没有真凭实据,恐生外交事端。不如现在就放了,以图日后。”
卫照临脱口而出急道:“不可。”说完卫照临才觉不妥,有点紧张地看着李邦。
林太守和江都尉也都突然抬首,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坐在李邦身边的女子。这女子是谁呀,在幽州以前从未见过。但这两人都是官场的人,能坐在李邦身旁,结合李邦刚才说的话,就知此女子与李邦关系非同寻常。
这时白檀出头解围说道:“各位大人,可能你们不知,我家小姐破案相当了得。”
众人皆是一愣,女子破案还是头一遭,不曾闻过,也是不敢信。江都尉疑惑问道:“此话怎讲?”
白檀朗朗问道:“大人们听说过齐州少女失踪案吗?”她没说刚发生的荣宅鬼案。
齐州和幽州不远,消息还是很通畅的。林太守和江都尉点头齐声道:“听说过,将近一年才破案,说是盗墓贼干的,最后人赃俱获,一网打尽。”
白檀傲然道:“这齐州都尉拓跋烈和我家小姐是旧识。案发次年八月,我家小姐恰好路过齐州,遇到拓跋烈及两个同僚。席间就说起了此案,我家小姐就断定略卖人是通过墓道运送少女,最后巧妙布局,抓获所有贼人。”
众人听完,江都尉摸了摸胡须,似是自言自语道:“经姑娘这么一说,下官想起了。有一年,齐州都尉拓跋烈和我等在幽州一起商会交流,就说起了这起案子,好像就是一位女子出谋划策,抓住了贼人。没想到是这位小姐。”
李邦听完,也是心中一惊,再想起兖州卫照临施计取坟,冀州秘密养伤等事,就觉得卫照临心思缜密,不同常人。于是温声道:“闻天,你说说看。”
卫照临不好意思,尴尬道:“刚才我的丫环有些吹嘘,言过其实了。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当不得府衙行法,仅供参考。这突厥人在撒谎。刚才林太守也说了,贩私盐不是大不了的事,而铁兀花却说赖九有抓住自己把柄的证据,说明赖九若真有证据,绝非是贩卖私盐,而是给铁兀花致命一击的证据。只有这样铁兀花无论何时都不敢轻易杀害赖九。这也侧面证明铁兀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众人一听,还真是这个理。这铁兀花的言语明显有矛盾,只是自己未察罢了。
李邦义正辞严道:“二位大人快把案情细细说来于我等听听。”
江都尉思考一番,缓缓道:“是。这要从四天前的一个晚上说起。”
李邦示意二人坐下,慢慢讲述案情。
正所谓:无心有心不经意,拔出萝卜带出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