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俞坐下的那一瞬间,感到喉咙发紧,下巴有点疼痛,扶在沙发上的手力度不自觉地加大。很快他就调整好了心态,一株烂草而已,没什么好在意的。
“嗯。”
肖嫜都已经和他结阍三年了,那些男的,有哪个能在三十岁收到结阍证这份大礼?这足以证明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了。
她的胳膊肘抵在沙发上,撑着脑袋,侧着身,抬腿踢了踢男人的背部。沈俞沉吟片刻,慢慢转过脸,看着她忽然叉开双腿,跨坐在他身上,他终于把头埋在她肩窝里,恹恹地说了一声:“他不配。”
肖嫜觉得好笑,大腿内侧紧蹭了下他的腰,故意问他:“谁不配?”
他深吸一口气,搭在她腿上的手捏了捏上边的肌肉。
可能是今天遇见宋子泠,又因为是她前男友,有点没安全感吧。沈俞尝试着固定住她的腿,不让她乱动,哑着嗓子强调:“宋子泠,陆昭然,还有陈橓。”
当年肖嫜和陈橓在岗南村谈恋爱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整个村都知道,他随便找个人问就能问出全部。那时大家谈起两人,都是一脸艳羡又遗憾的神情。她也偶然听说了沈俞在岗南村打听她的事,也很大方地和他承认了。
“就这样?”
沈俞嗯了一声,垂下脑袋,轻轻在她脖子侧亲了一口。
“沈教授,那你呢?”
沈俞的下巴被她捏在指尖,男人清晰流畅的下颌随着她的动作融在白炽的光线中,再蜿蜒向下是非常性感的锁骨窝,将光线衬得十分暧昧。
他不过是仗着母亲这层关系,才有机会和她走近。青少年时期的生活,无一不和肖嫜有关。
他为了她留在本地读大学,高中学业忙,作息时间也和她的作息对不上,根本没有时间去接送她。高中一毕业就去考了驾照,又在她学校附近租了房子,给她留了主卧。
肖嫜中午一放学就去哥哥那蹭饭,他的厨艺好,每天都变着花样给她做饭。饭后在房间里小睡一会,醒来后精力充沛,学习效率也高。
初中的时候,沈歌就经常在他耳边说哪个哪个同事的儿子,有多会做菜。但是沈俞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肖嫜爱吃他做的菜的情景。
沈歌很欣慰,自己的儿子这么乖巧懂事,主动求阿姨教他做各种菜。
她下班回家后便看见了玄关多了一双运动鞋,肖嫜经常过来她家玩,就给她备了一双家居鞋。孩子们坐在餐桌上,儿子嘴里噙着笑,安静地看着女孩吃饭。
第一道菜不是做给亲妈,而是做给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沈歌笑骂他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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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静地看着对面人的脸慢慢变红,捧着他的脸亲了亲,探寻的眼神晃悠悠地跌落下来,落在他的唇上。那样露骨的眼神,轻而易举地瓦解了沈俞的防线。他胸口起伏得厉害,呼吸变得急促,眼里写满了手足无措。
他咬了咬牙,喉结上下滑动,声音低哑中透着无助:“嫜嫜,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
肖嫜没有立刻回答,伸出一根食指,顺手在他身后的沙发靠背顶面轻轻划过,滑动间,她微微眯起眼,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那里一尘不染,光滑得像从未被触碰过。
她语气淡然:“这不是做得挺好?我没什么不满意的。”
男人目光里的阴翳像深夜路灯下摇曳的树影,宋子泠对他露出的笑容,正是他去接肖嫜的那日圣诞夜时,他对宋子泠露出的笑容。
“你是不是……还喜欢着宋子泠……”
阍后的沈俞经常和她确认,她是不是真心赘他的,她只当他是没有安全感,没多想。空气像即将滚沸的水,沉闷又压抑,她直视他的眼睛:“那我们离阍?”
沈俞浑身一震,修长而精瘦的身躯僵硬在那里,像一根被过度拉紧的弦。他的眼眶瞬间泛红,晶莹的泪珠从眼中滑落,顺着脸颊一路滚到下巴,滴在他微微颤动的手背上。
紧接着男人的肩膀轻轻抖着,薄唇因为用力咬而显得有些苍白,微微泛起裂痕。低垂的睫毛因泪水变得湿润,眼神哀切,带着恐惧与绝望。
他的声音沙哑而断续,像是从喉咙深处被硬生生挤出来:“嗯……好,我愿意……”
她轻叹口气,就连玩笑话,他现在也能轻易当真,阍后的沈俞像是失去了什么,再也不是之前那个遇事时成熟稳重的哥哥了。
“逗你玩的,傻瓜。”
他咬了咬牙,手指微微发颤,却依旧固执地分开她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