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花两千枚上品灵石铸的灵剑如何?”江宁在他面前叽叽喳喳的没个正形,在其他弟子面前倒是光风霁月。
“师兄,我给你舞手剑吧。”江宁的剑风很温和,却带着一种磅礴之势。脚尖轻轻点在地上,剑随着他跟着动了起来,手腕飞速旋转,灵气游走。
“师兄,好看吗?”男人像一只希望得到夸奖的狗狗,眉眼轻弯,一如当年人间那个江宁一般干净纯粹。
傅悦舟:“很好看。”
修仙界难得下雨,空气中带着一股湿意。亭子中,傅悦舟坐在椅子上,楞了楞神:“下雨了。”他说。
“师兄你这样一说我便记起来那日我们刚上昆仑山之时是不是也下雨了。”江宁歪头,回忆道。
“寂无剑,出。”
傅悦舟在还没修炼无情道时只去过一次战争后的战场。作为昆仑山的首徒,他一直负责带着其他弟子冲锋上阵。所有的人都在告诉他,只需要往前一直走就行。
直到那场有史以来和魔界规模最大的那次战争,修仙界也死伤惨重。他突然想看看,战争后的战场是什么样的。
无尽的血色雾气在缭绕,猩红的血水令人作呕。遍地的残尸,内脏,手脚还有头颅。还有些没有死透的魔和修士,轻轻地呻.吟。
月光斜斜的打在地上,照着那血红色的血雾。寂寂寒光,孤夜长明。
他站在战场上,悲凉从脚爬到后背。
寂无就是在这儿孕育的。
没有人知道,昆仑山首徒手里的那把剑是从哪儿出来的。有一段时间,通灵牌上还专门建了一个帖子讨论寂无的出处。有人说是傅悦舟从某个秘境中找到的,也有人说是昆仑山老祖留下来的。
但没有一人知晓,寂无是用万千战士的血气孕育而来。他们知道这把剑时,寂无已经被傅悦舟背在身后了。
后来,傅悦舟修炼无情道了。但他心中却再也没因为战场掀起一丝波澜,他似乎忘掉了很多东西。
“师兄,你唤寂无是想和我比试一番吗?”江宁跃跃欲试,“我的剑可比不上寂无,还望师兄剑下留情了。”
傅悦舟勾唇,他握住寂无,淡淡的看了眼江宁。
“江宁,你可知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江宁:“师兄怎么会突然说到这个话题,可是发生了什么吗?”
江宁觉得今日的傅悦舟有些奇怪。
傅悦舟神色淡漠,一刹间到了江宁身侧。
江宁看着插.进自己胸口的剑,一脸不解的看向傅悦舟。
“我最后悔的事情,便是那日问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儿逃走。”傅悦舟说。
江宁死了,他的身体中一股黑色的魔气散去,傅悦舟失望的垂下头,果然都是假的。
“大……大师兄。”路过的弟子瘫软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傅悦舟。惊觉自己出声,连忙捂住嘴,手微微颤抖。
“小师弟,你快去告诉师尊他们。”傅悦舟笑着看向地上的弟子道。
路过的弟子跌跌撞撞的跑了。
寂无上的魔气越来越重,发出剑鸣声。它在渴望血。
傅悦舟身形一晃,眨眼间临近一众赶来的弟子。手中的长剑狠厉的劈向那些弟子。昆仑山素雪堂上,充斥着无尽的血腥味。
他砍一人,便多出一丝魔气。
这便是他的心魔吗
傅悦舟自嘲的笑道。
匆匆赶来的邢长老看着傅悦舟满身血迹,眼中划过一丝悲痛:“你……你怎么?”
傅悦舟抱着剑,蹲坐在素雪堂门前,看到来人,笑道:“师尊,你来了。你来得好慢,我都把心魔全部杀光了你才来。”
“师尊,我觉得我病了。”傅悦舟自顾自的喃喃道,“师尊,弟子对不起你。是弟子错了,如果弟子没有把那人带上昆仑山,是不是你就不会死。”
“诶,”邢长老叹气,招招手道,“过来,到师尊这儿来,师尊不怪你。”
“当真?”傅悦舟仰头,像在人间时那样,擡头望着那个对他极好的老头。
“当真,师尊何时骗过你。”邢长老笑笑道。
“师尊……”傅悦舟双眼失神,慢慢起身往邢长老走去。
“徒儿,你这可不乖啊。”邢长老低头看着自己胸口插的剑,低笑。
“师尊,徒儿很乖。”傅悦舟纯然无害的笑着,眼底确是一片森然的冷意,“师尊,我定会为你报仇雪恨。”
‘邢长老’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