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想办法逃过这一遭,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手段等着呢!
真当胡子衙班是什么好相与之人不成?
也因此赵密今日醉酒,颇有些借酒消愁之意。
算计来算计去,总算摸到了宿卫首领的位置,却被一朝打落尘埃,如何不让人心生悲切?
“既然如此,大家就是邻居了。”辛弃疾却不管那么多,直接举起了酒杯:“今后当互相多多看顾了。只是不知道赵将军何时会出镇?”
赵密大着舌头说道:“不知道不知道,怎么着也得伴随御驾回到临安,还得将那金主也安稳送回临安之后,才能带着兵马到两淮。”
说着,赵密迷离着眼睛:“俺算算啊,怎么也得个把月之后了。”
辛弃疾笑道:“那时候还早,趁着这几日,咱们这些武人好好亲近一些。”
“好说好说。”
两人又喝了一杯,赵密继续说道:“辛老弟,你们竟然能把金国皇帝捉来,确实是天大的本事,俺不得不服。可你们却有一个大错漏。”
“哦?愿闻其详。”
“没有在乱军之中,把完颜亮这厮的两条腿打断。”赵密似乎是真的喝醉了,大着舌头说些大逆不道的话:“给官家出气是一回事,关键是将这厮捉回朝中之后,这种事情就不能再干了,毕竟朝廷也是要颜面的。
可这么一来,也就苦了俺了。俺负责将金主押到临安,到时候出点什么事,俺就要背天大的黑锅了。”
陆游心中微微一惊,但面上不显,只是装作好奇的问道:“难道在江南,还有金贼能劫走完颜亮不成?”
赵密摆了摆手:“陆先生说笑了,俺的意思是到时候金主挣脱了绳索,撒丫子就跑,俺也不能用刀砍斧劈,到时候如何将其捉回来也是个难事。”
辛弃疾笑着接过话茬:“那确实是我等疏忽了,早知道不抽他鞭子,直接打断他的腿,一了百了了。”
赵密哈哈大笑:“正该如此,正该如此!”
说着,赵密又咕咚咕咚灌了一壶酒,随后就趴在案几上,醉倒了过去。
坐在主座的张孝祥哭笑不得,但他也真的怕这个老货会醉死在自家宴会上,也就将宴会结束,让跟着赵密来的部下与仆从扶着他到客房歇息。
勉强算是宾主尽欢。
赵密一路嘟嘟囔囔的被老仆架到了客房之中,踉跄躺在了床榻上打起呼噜来。
老仆将其余人送走,刚要为赵密褪去外衣,就见赵密已经坐了起来,眼神清明,除了浑身的酒气与脸上酡红,根本没有一点醉酒的样子。
“阿郎。”老仆虽然吓了一跳,但知道自家主君必有吩咐,就小声唤了一句,随后凑上前来。
赵密靠近老仆的耳边,轻声说道:“等会儿你出去后,先在周边看一看,挨着的几间房舍有没有外人。
如果有,那就罢了,如果没有外人,你就去将田卓唤来,就跟他说俺的醒酒药吃光了,问他还有没有。”
老仆连连点头,不多时,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被领了进来。
他见到赵密的姿态,瞬间明白了这是有要事相商,脚步只是一顿,就大声说道:“哎呀,将军怎么醉的如此之重啊!我这里有醒酒药,先吃一些,莫在夜间出汗受寒。”
说着,田卓对老仆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壶,然后就来到了赵密的身边。
赵密笑眯眯的看着田卓,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阿卓,这几年俺待你如何?”
田卓一拱手,声音很轻,但语气中的坚定毋庸置疑:“将军待我恩重如山,犹如再生父母,我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密满意的点了点头。
所谓秦桧还有仨朋友,赵密在军中厮混许久,发展的心腹也不少,但真正荣辱与共,可以商议大事之人,第一个就是面前的龙神卫统制官田卓了。
这倒不是说赵密不会做人,只能拉拢到一个心腹,而是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过于重要,不是死忠的心腹,亲儿子都不能听。
而田卓曾经将要被杨沂中处死,是赵密亲手救下来的,这个人一身荣辱富贵皆系于他一人之手,是绝对不可能背叛他的。
“阿卓,要出事,出大事。”赵密先给事件定了个性,随后就低声说道:“有人想要劫走完颜亮!有外贼,也有内鬼!”田卓目瞪口呆。
这他妈的哪跟哪啊?!
“俺一开始还在想,张先生这种人物为何会与俺这种剌手汉结交,到了宴会中见了靖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