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从少年时,就以宰执天下,安定汉地为志向的石琚来说,在政治上无能,比杀了他还不可接受。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谢扶摇却更加忧虑起来:“石相公,难道现在就要动刀兵吗?”
这里说的动刀兵却不是跟金军主力厮杀,而是攘外必先安内,先要收拾掉沙威等人,再去应对女真正军。
说句大实话,谢扶摇是绝对不想走到这一步的,因为沙威等人泼皮贼厮性子,野心巨大不假,却也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袍泽,并肩作战过数次,哪里能说杀就杀呢?
到时候得死多少人?纥石烈良弼会不会趁机带领兵马直接把陈州军灭了?
更别说现在还有好几万宋军盘踞在下蔡呢!
石琚缓缓摇头:“现在不能用任何激烈手段。无论如何,咱们陈州军内部不能乱。老夫也瞧不上沙威,却终究不能在此时火并了他。否则我军就要内乱了。”
杜无忌紧握双拳咬牙说道:“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纥石烈良弼那厮在河南征签不成?”
石琚伸出两根手指:“这就是老夫要说的第二点。征签不是淝水对面那几万女真兵下达的决定,而是整个河南金国朝廷的决议,是有门下、宰执的副署,乃是国家诏令,各地都会行动起来,你想怎么阻拦?”
杜无忌重重捶了一下膝盖,却终究无言。
石琚饮了一口茶,待到两名心腹平静了心情之后,方才正色说道:“此事唯一的解法,一是尽快结束此战,二是让金国朝廷的诏令无法在河南传递!”
见终于到了戏肉,两人俱是精神一震,随后就各自将身体前倾,细细聆听相公钧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