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县衙不远处似有鸟雀“扑愣愣”振翅飞远的声音传来。_j_i*n*g+w`u¢b.o?o.k!._c`o_m*
县衙最高的屋顶上似有火光一闪,再闪,又闪……“主子。有动静了。”莆田码头的茶楼三层,暗一拿下眼睛上的望远镜,离开窗口,小声冲端坐在桌旁闭目养神的楚宴汇报,“县衙旁的民居里,有人放飞了一只信鸽。”楚宴睁开微合的眼睛,成竹在胸的勾了勾嘴角,“盯好了,能不能抓到老鼠,就看今晚了。”“是。”三更时分,码头外的海面上传来细微的划水声,几艘小舢板船摸黑在偏僻处靠了岸。“主子,人来了。”楚宴起身走到窗边,看碰上海边影影绰绰的人影。几艘舢板船上下来上百来个人影,狗狗祟祟的弯腰小跑进了码头旁边的暗巷。趴在巷子两边屋顶上的黑衣人,不可思议的对视一眼,又看看自己,再看看一溜儿小跑过去的小矮子。见那些人连头都没回一下,更不曾抬头查看两边的屋顶,就径直进了巷尾的小门,都无语的朝天翻了个白眼。藏在巷尾屋顶上的黑衣人,见一行人都进了那暗门,才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亮了,朝空中晃了晃。′k?a·n?s?h`u/b`o_y,.,c~o-m·茶楼上,暗一一看到黑暗中亮起的信号,立即尽职尽责的汇报:“人都进暗道了,主子。”“走吧。”楚宴说着,手一撑窗台就跃下茶楼,朝城中的县衙急驰而去。暗一见状,连忙跟上。县衙后院,这日天才黑不久就熄了灯,这会儿恰逢天上乌云遮月,天地一片漆黑。后院西北角的一间后罩房里突然传来几道异响,那声音虽然微不可见,可趴在后罩房屋顶上的几个一身黑的暗卫,却都听了个清楚。“吱嘎——”后罩房的木门年久失修,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异常的刺耳,却似乎并未引来远处巡逻人员的注意。天上的乌云这时恰时散开,露出不甚明亮的半个月亮来。惨淡的月亮照射在大地上,埋伏在屋顶上的一众弓箭手就成了最佳视野。只见一群矮了巴叽,手握倭刀,头发剃的跟个倭瓜似的外族人鱼贯从后罩房里排着队出来,这群人也不知道是自负还是过于自信,竟无一人往四周多看一眼,也没人抬头看看屋顶。?h′u?l,i*a?n¢w^x,.\c?o_m+这群“倭瓜”手握钢刀看似凶残,可在一众隐藏在屋顶和树上的楚家军将士们看来,真就跟一堆倭瓜一样没一点警惕心。如果这沿海的海匪都是这种水平,他们闭着眼睛都能把这些海匪给剿干净啰。这些海匪进别人的地盘,甚至不知道要抬头看看屋顶和树上有没有藏人?!从后罩房的秘道出来后,就跟地上有金子捡似的,埋头就往县衙后头的主院冲。说真的,看到这一幕,别说是埋伏在暗处的楚家军将士们怀疑人生了,就是楚宴自己也挺迷茫的。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高看这些海匪了,这么一群瞻前不顾后,只知道凭一身孤勇跑来复仇的海匪,真配他这么认真的对待吗?火折子一晃,点亮了烛台,主院的正房里顿时亮起一室暖光。林绍一见是不留活口的信号,挥手就是一声暴喝,“射!”埋伏在屋顶、墙角和大树上的楚家军将士们,立即搭弓射箭。 “#%@¥#……¥。”海匪们被射了个猝不及防,即便全力抵挡,仍被射杀了不少人。上百海匪,只这一轮齐射就躺下了大半。海匪悍勇,举刀大喊,想要顶着一身伤杀出去。可有林绍和暗一等人在,都请君入瓮了,怎么还会让他们逃走?“再射!”林绍一挥手,又是数百箭矢齐发。“八嘎——”这一轮箭矢过后,场中就只剩下十余海匪还能站着了。天上乌云遮月,县衙后院漆黑一片,可在场众人都是练武之人,视野虽然模糊,却仍能勉强看到人影。偏偏正房里的楚宴没有指示,大家都不敢点火把,所以就这么摸着黑射箭,能不能射死人全靠个人的感觉和箭矢数量。可真要是把人射成了马蜂窝都不死的,也没关系,事后大家还可以补刀。反正县衙里外都被他们的人围了,秘道都封了,这伙海匪进来就别想出去了。所以林绍和暗一等人一点儿也不着急,反倒有种猫戏老鼠的悠闲感。场中仅剩的几个海匪也很慌啊,毕竟他们是来杀人的,不是来被人杀的。谁知道把握十足的暗杀,会变成坑杀自己的陷阱呢?“有宗……担条!”一个海匪操着半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