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猪抖动了下尾部的棘刺,是孟槐么?
尊长摇摇头,“不,不是。”
“很古老,很潮湿,很悠远。”
“很像海洋。”
海洋?
小豪猪一脸困惑的等着尊长说下一句等了许久,却没等来它的解释。
最终它只摇了摇头,“哎,不记得了。”
这,这不吊人胃口吗?!
可它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戏谑,只有落寞。
仿若穿越千年等不见一个背影的落寞。
阮晏晏想起之前听那些弟子说的,尊长是天羽宗开宗祖师爷的结契兽,而祖师爷吧,传说已经飞升了,反正就是消失了大几千年,就不知怎的,原本应该跟着一起飞升的结契兽,却没有飞升。
尊长就这样留在了天羽宗,而且还失去了许多记忆,身子也越来越差。
小豪猪看着它那双布满星辰的眼睛,忍不住就凑了上去,小黑脑袋蹭了蹭尊长雪白的狼爪。
哎,不要难过啦,你瞧我,都从现世穿越到了这修仙世界里,还遇见了个超级大变态,不也是在好好努力地生活着吗?
[咳…]
阮晏晏气急,心里骂道,“有话就好好说,干啥学人家病患咳嗽!很不礼貌知不知道!”
结果她这一走神,脑袋就被尊长的白毛爪子给拍了。
呃…她刚才忘了对方是只狼啊!!!
她擡着头,一脸尴尬又小心翼翼望着尊长,而尊长在这一刻也望着她。
一双幽蓝的眼睛,甚是好看。
她突然想起最初被司珩劈灵骨时做的那个朦朦胧胧的梦,于是在隔空比划了很久,“尊长,那时在梦里那个要拉我出海面的气流,是你么?”
小豪猪比划了许久,东动动西扭扭,尊长好像都看不懂她在说什么,只看着她跳上窜下。
最后垂头丧气准备放弃的小豪猪,耸拉着耳朵再次趴在地上,却听到头上传来尊长拖长了的一声“哦——。”
“你是问,上次试图将你从梦里拉出来的,是不是我?”
小豪猪拼命着点头。
“是我找到的你没错,”尊长答道,“可是那时要拉你出梦境的,是东偃那孩子。”
小豪猪双手抱着小脸蛋,阿,是东偃小仙君啊。
“别想了,东偃眼里只有宗门和那只肥鸟。”
“再说了,”尊长忍不住看向小豪猪的肚子,“你不是吃了止情丹么?还有啥念头?”
它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上一个秋天,她还被关在凌霄宗,而方成年的她,即将迎来第一个发情期。
那些日子,她突然就开始觉着身上有些不对劲,她估摸着豪猪与狗的寿命差不多,这股躁动应该是发情期了。
她是个人类,虽有些羞耻,但总觉得自己能忍得过。
谁知这动物的繁殖本能异常强大,这一波一波的下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到时候招不招架得住。
想着之前遇见的发情豪猪,她心里着实怕得慌。
不过那种情况没维持几天,景玉就抓住她强行塞了一颗药丸。
味道有点苦。
不过那天夜里,她睡得踏实。
之后那股躁动再也没来过。
她当时就想,难道她是被化学阉割了?
没想到那东西的学名,是叫“止情丹”啊。
她当时还挺困惑的,若是司珩是想与她酱酱酿酿,怎么会给她吃这玩意?
后来想想,药嘛,总不是会有解药的,毕竟这是个修仙的世界。
各种丹药啥的,应该很是具备,医疗手段不至于那么弱。
不过,她看向眼前的尊长,心里吼道,虽然我没有身体的欲望但是我有世俗的欲望啊!!!
[咳咳…]
她在心里吐槽惯了,倒是忘了还有青桑。
这种心声会被偷听的感觉,真的很不爽啊!
阮晏晏忍不住翻了白眼,心里骂道,“不准咳嗽!”
“哟,还会翻白眼了…”脑袋又被狼爪子拍了一下。
“不,不是,大人,我没有,我不是对您,我是冤枉的!”可这喊出口的声声辩解,却只化成了豪猪的昂昂嘤叫。
昂,她怎么这么命苦。
“不过可惜了,就差一步,”尊长又说道,“若能在洛啸魂丹进入你身体之前拉你出来,哪怕你们两个丹血尽损,要恢覆也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