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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又陷入寂静,只剩蟋蟀的嗡鸣声。
小豪猪疑惑地歪着脑袋,有点不太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这…不太像司珩的行事作风啊!
小豪猪狐疑地走进左边的屋子,中途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右屋,里面依旧是一点动响都没有。
她的这间屋内,油灯亮着,窗关着,连床被都好好铺上了,拱出了一个小顶,正好是她能窝着睡在里面的尺寸。
所以说,司珩先进来,是为了帮她关窗点灯铺床?
是因为觉得以她现在的体型,做这些事不太方便么?
昂!!!
好奇怪昂!!!
小豪猪抓耳挠腮,他怎么突然转性了昂???怎么就突然温柔体贴起来了昂???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整晚,阮晏晏得到一个结论:
一定又是什么阴谋诡计!!!
他贯擅长伪装!!!
*
小豪猪第二天早上醒得很早,透过纸窗能看见外面的天色还泛着点蓝,想来时辰不会超过五点。
清早的鸟叫格外清脆,毕竟嘛,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当然心情好啦。
不过…阮晏晏从幼儿园起听见老师说这句话,就觉得有点怪怪的。
晏晏啊,要早起哦,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可是早起的虫子被鸟吃啊~
小豪猪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回忆了下穿越前的美好生活,直到天大亮,才打着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蹦出了屋。
哎,毕竟嘛,本来睡在司珩给她布置的床上,她就很是睡不着了。
更何况他还就住在对面那屋,万一他半夜突然发病,突然闯进来…
想想就可怕,怎么可能安心睡觉嘛。
昨夜她才闭上眼刚陷入迷糊还没多久,就梦见自己被司珩用金链子锁住,周围都是巨型猛兽等着吃她。
给她吓得一哆嗦,就醒了。
然后好不容易在床上翻滚了半天才再次睡去,就又梦见自己站在滚动的烤架上,而司珩变成了巨人,不停地往烤炉里丢炭火,还往她身上撒孜然粒。
然而她跑啊跑,跑啊跑,可她就像跑轮内的仓鼠,怎么跑都是原地不动。
自然而然,又被吓醒了。
一整晚就这么反反覆覆,算起来可能一共都没睡上一个时辰。
哎。
顶着熊猫眼的小豪猪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然后惊奇地发现,司珩屋子里居然没有人。
她小心翼翼地从门的开口跳进去,左右环顾。
果然,阿瓜不在,不存在那么一丝丝侥幸。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檀香,阮晏晏再次困惑,怎的,这家夥遁入空门了?
也没见他剃度烫戒疤啊。
哼,假和尚假模假样。
门外却在此时传来沙哑的唤声,“小姐——”
小豪猪走到门口,只见一个与司珩一样穿着一身黑的人站在她那屋门口。
不过这人穿着的布料,比起司珩来,一看就知道差了许多。
阮晏晏倒不是以衣取人,毕竟天羽宗众人,除了应池长老喜欢花里胡哨深的浅的各种粉色,时长老偏好雍容华贵各种金钗玉镯,其他人都是一身极其简朴的鸦青麻布道袍,连掌门与其他几位峰主都不例外。
但这位黑衣人穿着的这一身,着实有点过于褴褛啊,就好像是用几块破碎的黑布随意拼搭成的。
因着这人现在背对着她,所以瞧不见脸,只能见着他身子佝偻着,手里还不知端着什么。
他在叫谁?有人进了她的屋子么?
可司珩不是说,这里别人进不来么?怎么来了个黑衣人,还来了个小姐?
那人又唤了两声,“小姐?小姐?”
声音极其轻微,带着十足的小心翼翼。
小豪猪想,看来这位小姐也不是个好人,让人如此害怕。
可里面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害——,”黑衣人叹了口气,端着东西就转了身。
小豪猪这才见着他的脸,极其消瘦,极其苍白,一看就知道很不健康。
就怎么说呢,很像那些在网吧呆足三天三夜不睡觉打游戏的网瘾少年…哦不,是中年…
可黑衣人却在见着站在司珩屋门内的小豪猪时,端起了一脸笑,使得脸上皱起了好几道深深的褶子。
他原本就瘦得像只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