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海边,要有爸爸妈妈,然后牧浅雪…
“怎了?”
上方传来阿兰的声音,阮晏晏又转了个身,平躺在稻草堆上,“婚礼最重要的当然是人啊。”
“那如果是对的人,你又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对的人啊?”
如果是牧浅雪的话…
“在海边,最好旁边有棵银杏树,不要真的,因为我希望礼成的时候,那棵大银杏能瞬间落下满地灿黄,真的树就办不到这个,只能搞个假的。”
夜凉如水,阿兰许久没说话。
末了,阮晏晏都要困着了,才听见上方幽幽传来一句,“你是认定了你那个心上人?”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还迷迷糊糊的阮晏晏,就直接地就应了声“嗯。”
迦岚擡眼望着窗外米白的月光,过了许久才又开口低声问了句,“就算他再也不出现,也只要他么?”
小姑娘这次没应声,屋内一阵寂静。
就在他以为小姑娘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却听见下面传来小姑娘轻轻的笑声,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倦意,“没关系啊,有他在,我只要他,他不在,我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的。”
说完,小姑娘转过了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夜更深了,淡淡的白檀香气盈满了整间屋子。
手里的傀线自迦岚的指尖探出,滑到一半,却又被他收了回去。
他踏下了床,跪坐在了小姑娘面前。
带着傀线的手指摸着小姑娘如白玉般皎洁的秀丽面容,“所以你要怎样才能忘掉呢?”
傀线莹莹,一下一下扫过脸颊,惹得小姑娘轻轻皱了皱眉。
屋外的小狼崽似乎感受到什么,隔着一扇门,轻轻长“嗷”了一声。
*
第二日清晨,天空还是一片幽蓝,只有远处大青山的轮廓被渡上了一层浓厚的橘,阮晏晏便察觉到阿兰起了床。
“怎这样早?”阮晏晏打着哈欠问道。
也不知为什么,她在阿兰这里总是睡得格外的沈,明明她之前不是这样的,她是一只傀,一向五感比较敏锐,像是先前在英姑姑那儿,她几乎整夜都是半睡半醒,时刻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可在阿兰这里,却完全不一样。
平日里,她都是一觉睡到日晒三竿,待她醒过来,阿兰的被子是折得整整齐齐,饭做好了,水也烧好了,狼崽子也喂好了。
也难怪小狼崽与他更亲,哎。
可是她怎么每日都能睡得如此沈呢?就算要补觉,也不是这么个补法呀。
伸了个懒腰,她还是有点困呐。
“今日不是要去镇上么?”阿兰问道,“这时辰,先吃上一口,垫垫肚子,到了镇上正好能赶上早集没散。”
“早集?”阮晏晏打着哈欠,早集能有睡饱觉重要?
“有家小馄饨做得很是不错,到时候尝尝。”
小馄饨???
她都几百年没吃过这东西了。
不过,阿兰怎么知道只有早饭能让她果断地抛弃床?
难道她吃货的本质这么明显???
简单梳洗后,阮晏晏坐在石桌上啃着半截蒸玉米还有一个煮鸡蛋,东西还没吃完,卫婶就来敲门了。
“怎还上来了?”阿兰一边开着门,一边问道。
“婶儿想着晏晏这是自那次后,第一次去镇上吧?”卫婶笑眯眯道,“婶儿上来给晏晏梳个新发式,而且吧…”
卫婶从篮子里掏出一套湖绿的衣裳,“晏晏也不能穿着这一身去镇上吧?”
阮晏晏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得,还是从英姑姑那里穿回来的那身。
这大山里没个地方能买东西,她也没钱,唯一的家当就是这一身英姑姑那里来的粗布衫,脏了要换洗就拿阿兰的衣服先凑合着。
但是这身穿去镇上也确实不合适。
换了身衣裳,扎了个新发,阮晏晏在屋子门口转了一圈,“怎样?”
“俏得哟,”卫婶开口赞道,“这一身还是婶儿年轻时的哩,没想到咱们晏晏穿着正合适。”
阮晏晏歪着脑袋又看向阿兰,卫婶见她这样,紧忙用手肘撞了撞阿兰,“快夸好看。”
“是,好看。”
“哼,这么久都不回答,一点都不诚心。”
阮晏晏原想着他多少也要回一句,是因为看呆啦之类的,结果半天对方应是没出声。
哼,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