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只有四大海域最尊贵的王上与长老才能让他走出海巫森林。
可他现在却愿意在这逼仄的地方听她说话?
“没事?”海巫轻问了声,手里的法决已捏好最后一步,“那本座走了?”
“不不,”阮晏晏赶紧又鞠了一躬,“我想请教海巫大人,如何才能破除‘乾坤咒印’?”
“噗——”海巫轻笑道,“你是不是应该先问,‘乾坤咒印’能不能破除?”
阮晏晏皱起了眉抿起了唇,她听着觉得似乎好像是有什么不对,但她又说不太出来。
她脑子怎么就不能清醒一点呢?于是她也无法,只得跟着重覆道,“海巫大人,‘乾坤咒印’能不能破除?”
“不能。”乌烛言简意赅下了结论。
“不能吗?”阮晏晏挠挠脑袋,“我明明听说可以。”
“不能的意思是,”海巫讪笑了一声,“本座并不想从你身上拿走任何东西。”
说罢,乌烛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小布丁,“没谁告诉过你么,小人鱼?”
“什么?”阮晏晏还在试图去理清这位海巫说的话。
“找海巫要东西,”乌烛宽大的帽兜歪向一边,“是要付出代价的。”
阮晏晏想起曾经读过的那则童话,向海巫寻求能变出双腿的小人鱼,付出了声音了代价。
为了解除咒印,她又可以付出什么?
“我能付出什么呢?”阮晏晏自言自语道。
“不是说了么?”海巫又道,“本座并不想从你身上拿走任何东西,所以答案本座不能给你。”
说完这句,乌烛便伸手在阮晏晏面前打了个响指,接着,小人鱼便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沈了下去。
乌烛看着再次躺在了地上的小人鱼,他想了会儿,然后弯腰将小东西抱了起来。
“既然是本座让你再次沈睡的,”乌烛看着小家夥稚嫩的脸,轻声说道,“将你带回去,似乎是应尽的责任。”
他可真是善良呐。
接着他便抱着小人鱼向上方的龟族聚居地游去。
而阮晏晏躺在海巫的怀里,睡得很沈,只是梦里总能出现那双与司珩相似的眉眼,一下一下,最后与司珩那张脸重叠起来。
*
阮晏晏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厢房里,床尾坐着正拿着书看的崇梨。
见她动了动,崇梨放下书,游到了她面前,“三姐姐醒啦?”
“嗯?”脑子有些疼有些胀,努力回想了下,空空如也,“我醉了?”
“可不是么,”崇梨道,“父王母后将二哥哥狠狠骂了一顿,怎么就由着你喝,若不是被海巫大人路过发现,你还不知道要躺在海沟底下多久呢。”
“海巫?”阮晏晏脑子里想了又想,她有遇见海巫么?
一抹黑色的身影从脑子里浮出。
是了,她有遇见过海巫,她还有问过海巫大人如何破除“乾坤咒印”。
“哎……”阮晏晏长叹了口气。
“三姐姐怎么了?”崇梨伸手摸了摸阮晏晏的额头,“不烧了呀。”
“我发烧了吗?”阮晏晏问道,“不是就是醉酒而已吗?”
“还发烧了,”崇梨说着从一边拿起水杯,递上前去,“赶紧喝了,听母后说,海巫大人是在海沟下将你捡回来的,还说咱们这年纪,受不得海沟下面的压力。”
原来她脑子里一刺一刺的感觉是因为这个。
“三姐姐,你方才叹什么气?”崇梨见阮晏晏稍微缓过来点,问道。
“没什么,”阮晏晏恹恹答道,“就是好不容易碰见海巫大人,还能搭上话,却忘了他说过什么了。”
“哦?”崇梨一双眼睛亮晶晶,“你与海巫大人搭上话啦?听说他一向最是少言,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开口,竟然同你说话啦?”
“快说说,”崇梨握上阮晏晏的手腕,“你同海巫大人说了什么?又是怎么引得他开口的?”
“没什么,”阮晏晏低声喃喃道,“无非就是问他如何破除‘乾坤咒印’。”
“这还叫什么呀?这可是最大的事了。”崇梨应道。
“是啊,”阮晏晏无奈地撇了下嘴,自嘲着说,“可这等重要的事,我却忘了海巫大人怎么回答的了。”
“一点都不记得了?”
“一点都不记得了,”阮晏晏叹口气,“甚至连能不能破除都不记得了。”
“那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