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掏出物理课本说：“我们先复习物理。”

林佳看到物理课本心里有些发憷，迟疑地说：“好。”

薛海意识到什么，微笑说：“不会一下子挑战高难度的。”他递给她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些物理题，“我看了你的成绩单，觉得物理拖了你后腿，如果你物理成绩提高了，总分会上升不少。这些是我针对你的情况出的一些题，看一下你薄弱的环节在哪。”

没想到他这么用心。林佳说：“这样很浪费你的时间吧？”

薛海向她扬扬手里的语文习题册，“我教你物理，你教我语文，没有谁浪费谁的时间，不是吗？”

林佳怔怔地看着他不说话。

薛海按一下她的脑袋，笑着补充说：“我语文可不大好哦，你教起来可费力呢！”

林佳意识到自己看了他许久，迅速别过脸说：“没关系，那我开始做了。”

薛海的唇边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柯灵挽着萧立恒的手臂在家附近的公园里漫步，周末公园里的人比平常多了许多，有蹦蹦跳跳嬉笑打闹的小孩子，有一身运动服沿着小道跑步的年轻人，有旁若无人慢悠悠打太极拳的老人，有聚成一团闲侃八卦的中年妇女，热闹非凡。

柯灵突然异想天开，瞅着萧立恒的脸说：“立恒，万一我考不上芙蓉的话你会怎么办呀？”

萧立恒神色如常，“你会考上的。”

“万一呢？”

“没有万一。”

柯灵在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板着脸说：“不好玩。”

萧立恒也坐下来，搂着她的肩膀说：“那你想我怎么回答？”

柯灵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不知道，我随便问问而已。可能是压力有些大，就怕万一。”

萧立恒凝视柯灵布满愁容的脸，想了一会说：“万一你考不上，我可以转学。”

柯灵心里一暖，抱着萧立恒摇头说：“不要，我会努力的！”

萧立恒粲然一笑，拥她入怀，轻轻按揉她的小脑袋。他抬头仰望天穹，不知想起了什么，不自觉将她搂得更紧。

许久萧立恒忽而开口说：“灵儿，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怎么办？”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在问柯灵，也像是在问自己。

柯灵震惊地抬头看他，“怎么会不在呢？没有万一！”

“如果呢？”

柯灵看萧立恒一脸严肃，心里一紧，故作轻松说：“不许开这种玩笑。”她撒娇似的拼命往他怀里钻，闷声说：“我要赖着你，不给你走。”

萧立恒缄默不语，只是轻柔地抚摸她长长的秀发。

隔了似乎半个世纪那么漫长，柯灵低声说：“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要提前告诉我，我会——让你走的。”

萧立恒的身板瞬间僵硬，他捧起她的脸一看，那张脸已经没了笑容，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他的语气里有小心翼翼的温柔，“傻瓜，不是不要你了。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有不得已离开的原因，我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就算是为了我好了。”

柯灵搂住他的脖子，眸子晶亮得宛若夜空中的繁星，嘴角的弧度如月牙般完美，“我知道了，我会乖乖等你回来！”

萧立恒鼻子一酸，猛地抱住柯灵，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顺着他的鼻尖滑落，他用尽全力笑着说，“好。”

如果我回不来了，忘记我吧。

林佳将薛海出的卷子递给他，语气有些沮丧，“我做完了，不大会做。”

薛海拿过卷子一看，说：“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糟糕，已经进步了。”他看向林佳说：“林佳，就像那天打篮球一样，你要相信自己可以做好。”

薛海的鼓励与肯定仿佛冬日的阳光，一点点扫除她心中积攒多年的阴霾，成为她不断前进的动力。林佳渐渐明白，为何他能轻易走进她的心里。

“在想什么？”薛海看林佳久久不说话，探头问道。

林佳的思绪被打断，连忙说：“哦，我在想——刚才的题。”

薛海抿嘴笑，“这么认真。”他指着卷子某处说：“这几个步骤明白吗？”

“不是很明白。”

“我给你讲一下。”

针对林佳做完的卷子，薛海大概了解了林佳哪些知识点比较薄弱，他针对这些知识点一一给林佳做了详尽的讲解，直到她完全理解为止。林佳的悟性本来就高，只是基础不够扎实，理解掌握了基础知识点后，她举一反三，进步迅猛，许多以前不懂的题都迎刃而解。

从不懂到懂，林佳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