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坐近一些,依旧是严肃的语气,“别装了,我已经知道了。我想只要妈妈一查,也会知道的。”
赵毅闻言大惊失色,弹了起来,“姐,你可别告诉妈!”他别过脸说:“我不想让她担心。”
“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赵毅不敢直视赵宣锐利的眼神,低低地说:“也不全是。”
“我不会告诉妈妈,但你要认真地回答我。”赵宣瞥了赵毅一眼,补充说:“不然我怎么帮你解决问题?”
前段时间,赵宣就觉得赵毅有些不对劲了,老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但一直没放心上。
赵毅转而一想,既然姐姐都知道了,就算她不说,妈妈迟早也会知道的,瞒不了多久。于是说:“那你想问什么?”
“你是认真的吗,那个女孩子?”
赵毅知道她说的是柯灵,于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呢?”
赵毅的眼眸转瞬黯淡下来,一丝伤感急速划过眸子。不用他回答,赵宣也知道答案了。
赵宣接着问:“既然她对你无意,为何你还要做这些?”
赵毅抱着膝盖说:“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可能因为第一次吧,才会那么认真。”
赵宣摇了摇头,“不,这和是否第一次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而是和你对她的感情正相关。”
赵毅没有反驳,喃喃地说:“也许吧。”
“小毅,那你和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赵毅的头耷拉在膝盖上,“她都有男友了,我不过是她的朋友而已。”看到赵宣困惑的眼神,他接着说:“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喜欢她,始终无法忘记,也做不到马上放手。看到她有危险的那一刻,我并没想太多就冲上去了。”他苦笑一下,“其实我也弄不清楚自己何来的勇气。”
赵宣静静地聆听着,好一会,她看着赵毅说:“小毅,你长大了。”
赵毅的心扉被打开了,他需要一个聆听者。“没有遇到柯灵之前,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从小到大,只要我想要的,都可以轻易得到,所以有时不免觉得理所当然。认识柯灵之后,我才发现自己错了,甚至错得很离谱。”他的嘴角散发着涩涩的笑,“有些东西,不管我再努力,可能这辈子还是得不到。”
赵宣不说话,心疼地摸着他的头。
萧立恒看柯灵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打滚,于是说:“灵儿,出去转一下不,反正无聊也是无聊。”
“好啊!”柯灵迅速从床上弹起来。此时,柯灵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喂,林佳……啊?”柯灵的分贝很高,萧立恒惊讶地抬头看她,柯灵接着说:“……哦,好好……你等一下。”柯灵挂掉电话,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萧立恒微蹙眉头问道:“怎么了,灵儿?”
柯灵回过神来,拉起萧立恒的手就走,“快点跟我去警察局。”
“为什么?”
“林佳说赵毅的妈妈大吵大闹要告蓝霏霏。”
萧立恒和柯灵很快就来到了警察局。柯灵一下车,林佳就跑过来,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柯灵,快点过来,里面好乱。”
萧立恒和柯灵一进来,就看到惊人的一幕。赵毅的母亲高雅丽在高声训斥着蓝霏霏,一旁的赵毅不停地劝解母亲,另一边,蓝霏霏低着头,泪流满面地扶着跪在地上的父亲蓝翔,薛海则懊恼地坐在一旁。
“林佳,这是怎么回事?”柯灵惊讶问道。
林佳缓缓舒了一口气,说:“听说赵毅的妈妈接到警察局的电话,知道赵毅手伤的全过程,便跑来警察局大吵大闹,说要让蓝霏霏入狱,蓝霏霏的爸爸向赵毅的妈妈求情,甚至下跪,赵毅的妈妈还是不肯撤诉,事情的经过就这样。”
听完林佳的话,柯灵扶着额头,感觉有点晕。一旁的萧立恒看在眼里,关切说道:“灵儿,很快就期中考了,你还是别掺合了,以免影响心情。”柯灵轻轻点点头,沉默不语。
“爸爸,你别跪了,我们不求他们,我进监狱就是了!”蓝霏霏哭着哀求父亲,声泪俱下。此时的蓝霏霏没有了高傲的姿态,她泪痕狼藉、憔悴不堪,一下子消瘦了许多。她的眼里满是悲伤和绝望,让人看了不免有些心疼。
蓝翔不顾女儿的哀求,跪着“走”过去扯拉高雅丽的裤脚,悲痛地说:“求求你高抬贵手,霏霏只是一时冲动,你这一告,她这辈子就毁了,求求你,求求你高抬贵手……”
赵毅看不下去了,他想要扶起蓝翔,可他得不到撤诉的决定,坚决不起。无奈之下,赵毅对意志坚决的母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