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解释道，她并不想让婆婆被那男人蒙蔽，更希望婆婆能在今后得知那男人的死讯时，不至于伤心过盛。

“你胡说，夫君生来良善……”老妇人梗着脖子说道，这话不知是想反驳楚容渊还是沈卿卿，亦或者是二者皆有。

只是，说到“良善”二字时，老妇人好似想到了什么陈年往事，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后半句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是了，生来良善只是她对夫君的期盼，而她的枕边人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

她和夫君原本生活在山脚下的小沟村，夫君整日里在村里头偷鸡摸狗，他们并非主动来这半山腰生活，而是无处可去了。

只是，夫君答应了她要痛改前非，这些年她的夫君也已经收敛了许多，早先还只是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如今怎么都敢害人性命了呢！

见到老妇人这副模样，沈卿卿哪能看不出老妇人早就知晓枕边人的真面目，只是，她顺应了人之常情，选择了相信亦或者是包庇自己的枕边人。

说完这话以后，老妇人好似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和底气，没有继续纠缠不清，她颤颤巍巍地从门槛处站了起身来，拄着拐杖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嘴里还不断嘀咕道：“铁牛啊，铁牛，你当真是糊涂啊！”

“容容姐，那男人死了，阿婆腿脚又不好，今后该如何生活啊！”见到老妇人这般凄惨的模样，沈容容不知为何眼角处微微湿润。

遇到这样的枕边人，何其不幸。

她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胸口处胀胀的，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不知是对老妇人的同情，还是为千千万万如同老妇人般的女子的命运悲哀。

年少时，尚且不识郎君秉性，便稀里糊涂被父母嫁给了连面都不曾见过的人。

待到成亲后，刚识得枕边人的真面目，却已退无可退了，甚至还要不得不昧着良心去维护夫君，这便是所谓的大旸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传统习俗。

虽然沈卿卿明白她不应该以偏概全，却依旧控制不住地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头一次，沈卿卿庆幸她被养在了定国公府，哪怕是今后遇人不淑，她尚且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而不是一味地去遮掩。

烂泥只有彻底被祛除，人才彻底脱离淤泥。

这一刻，她也突然明白了薛静娴逼着她读书识字的的良苦用心。

读书从来并不是她早先以为的只为科举进仕，更重要的是它能让人明理，辩是非。

“我会让……”人安顿好阿婆的。

楚容渊的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了姜堰拉高的声音：“老人家，你怎么了？”

楚容渊和沈卿卿对视了一眼，眼神出现同款的担忧，尤其是沈卿卿想到那妇人那副失神落魄的模样，更想要出去看看。

看着正要挣扎着起床的沈卿卿，楚容渊走上前来，说道：“卿儿妹妹，你脚上的伤口还未痊愈，你躺在床上别动，我先出去看看。”

见沈卿卿依旧要起来，楚容渊跨步上前，按住了沈卿卿的肩膀，那双灿若星河的眼睛紧紧盯着沈卿卿，言语之间饱含恳切：“卿卿，你先在这屋等着，好吗？”

被楚容渊盯得头皮发麻的沈卿卿无奈之下才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过去帮不上什么忙，但是，理智和情感总会有不统一的时候。

见沈卿卿点了头，楚容渊的脸上露出一抹清浅的微笑，大掌抚上了沈卿卿略显蓬松的发顶，满目温柔地说道：“乖，记得听话，我马上就回来。”

一瞬间，沈卿卿觉得她好似要被这满目的温柔的笑容给迷住眼睛了。

意识到沈容容的真实身份以及她还曾经还想要强占自己的玉佩，沈卿卿连忙摇了摇头，一双柔荑捂住了巴掌大的精致小脸。

清醒点，沈卿卿！

见到沈卿卿捂住了脸，楚容渊满脸都是不解，原本要离开房间的脚步，也停了下来，问道：“卿儿妹妹，你怎么了？”

“容容姐，我没事，你快出去看看阿婆吧！”沈卿卿催促道。

听着沈卿卿语气的着急，楚容渊无奈笑了笑，也知道了沈卿卿真的没事，便放心地离开了房间。

看着楚容渊离开了房间，沈卿卿才轻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敲了敲小脑壳，喃喃自语道：“容容姐当真是个祸水啊，不知回到京都要迷倒多少男女老少呢。”

想起梦境中的沈容容，好像真的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女。

哎，不要想那么多了，还是先回到京都吧，她都出来这么些天了，虽然也和家里人留了封书信，想必家里人都急疯了吧！

说不得等她回去以后，还要被自家三哥说落自己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