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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可是……
“爸爸,熹熹好饿,想吃香喷喷的土,我们明天再玩好吗?”
裴以砚思绪微顿,重新打量起面前给他带来麻烦的小丫头。
他眯着眼凑近,小丫头圆头圆脑,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显然被家人当掌心宝养着的。
能饿到想吃土估计是走丢好久了,家人应该已经报过警。
算了,先不着急去警局,先带她填饱肚子吧,省的她哭闹。
裴以砚冷脸放下小不点:“跟上,带你去吃饭。”
“好耶。”
裴以砚计划先带熹熹随便吃点垫垫肚子,然后送到派出所去,放任她独自在外晃荡不异于给人贩子冲业绩。
熹熹不知道少年的打算,跌跌撞撞跟在爸爸身后,高兴的哼歌。
她是一只刚刚化形的三百岁人参精宝宝,按人类年纪算三岁,走路还不太稳当。
健步如飞的少年慢慢放缓了步子,时不时回头瞅一眼,见她差些被人流刮碰不假思索拉一把。
小丫头实在太瘦小了,她有三岁吗?
这么小的孩子吃什么?长牙了吗?
脑中闪过七七八八的想法,裴以砚轻车熟路的来到煎饼果子摊前:
“两份煎饼果子,一份要辣,一份不要。”
小摊车上灯泡散发的光芒洒在周围,裴以砚提着俩煎饼果子过头的瞬间,灯光落到熹熹脸上。
她脸蛋脏兮兮,不知道从哪个煤矿里出来的,十二月的天气身上就穿了条单薄的纱裙,脚上一双凉拖鞋。
裴以砚长眉微皱,却没说什么,随手把不辣的煎饼果子丢给她。
“啊,烫烫烫。”
小不点小手柔嫩,热气腾腾的煎饼果子隔着塑料袋烫得花熹直叫,又舍不得松开,两只小手忙着来回倒腾。
裴以砚嘴角轻扯,伸手拦截。
他眼皮轻垂,小不点十根手指已经烫的发红,熹熹两眼包泪,举起手指撒娇:“爸爸,吹吹。”
裴以砚挑起一边眉,看傻子似的看她:“不吹。”
才二十年没见爸爸变得好冷酷呀,熹熹不高兴的鼓了鼓腮帮子。
“烫不知道扔,怪得了谁。”
裴以砚根本没往七岁前的小不点大脑发育不完全,天生反应迟钝的方面上想。
“凉会儿再吃,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不许跟来。”
裴以砚走进临街的一家药店,出来时手里提着一袋子药,马路对面的小不点像朵小蘑菇,一动不动等在原地。
裴以砚莫名松了口气,快步过去。
开足了暖气的小店里,临窗而坐着一大一小。
身着校服的少年眼眉低垂,轮廓线条清晰优越,面无表情擦干净小孩儿的手,然后拆开包装袋,沾好烫伤膏的棉签涂抹泛红的萝卜指头。
给熹熹上完药,裴以砚抬眸,发现她一口馄饨没动,盯着碗发呆。
“傻愣着干什么?”他语气冷硬,“不喜欢吃?”
烦,小孩儿果然难搞,尤其挑食的小孩儿。
裴以砚后悔今天善心大发了。
熹熹宝贝的看着刚抹好药的小手:“烫,熹熹等凉了吃。”
裴以砚瞥了眼手机屏幕,七点零五分,他陪这小丫头折腾了半小时。
“烫就吹凉,我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耗。”
熹熹俩眼一弯,把碗往他面前一推,理所当然的说:“爸爸吹吹。”
裴以砚想也不想:“你想的美。”微顿,又瞪了下她,“不许叫爸爸。”
他不是什么大好人,偶尔多管闲事一回而已,没兴趣给人当爸。
小人参精脸上浮出几分失落来,她捏捏自己的脸,自己哄自己。
熹熹乖,爸爸脑子烧坏了,不像以前那样温温柔柔,但爸爸还是很疼她哒,好宝宝不能生爸爸的气哦。
这么一通自我安慰,熹熹心里不难受了,乖巧的自己吃饭。
然而她接下来的动作令裴以砚始料未及。
少年眼疾手快揪住小孩儿脖子,厉色:“你干什么?”
差一点点,她的手指就要浸到汤碗里,烫掉一层皮。
熹熹吓得一哆嗦,缩着脑袋怯怯说:“吃饭呀。”
裴以砚气笑了:“你拿手吃饭?你是铁砂掌传人还是印度遗孤?”
“什么什么人?熹熹是人参宝宝。”花熹听得云山雾罩,小声辩驳。
胡言乱语。
没好脸色的裴以砚塞了把小调羹到她手心:“坐好,用勺子吃,别跟我说你不会用。”
哇,好小的水瓢,熹熹像获得了新玩具,爱不释手,东摸摸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