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两个月的时间,他要好好规划一下和女儿的旅行计划,苦闷的高中生活结束,怎么能没有毕业旅行呢。
听说他要毕业旅行, 邱明二话不说,死缠烂打的蹭了上来。
裴以砚丝毫不含糊,一个人带娃总有精力不济的时候,这时候多个人的好处就凸显了,没有什么比熟人更让他放心的。
刘漾和杨森带着熹熹等在考点外,裴以砚一出来,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去了预定好的酒店吃饭,而远在北京的周薏则特意订了个八层蛋糕,庆祝儿子迈入新的人生阶段。
饭间,三个好兄弟再次问起了他准备填报的志愿。
裴以砚这回没有藏着掖着:“京市。”
三人不约而同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其中邱明最了解他的成绩,最后一次模拟考裴以砚成绩一骑绝尘,远超第二名四十分,位列全校第一。
邱明心里无不羡慕,这是他望尘莫及的成绩,也明白他不可能再和砚哥同所学校了。
刘漾:“我记得之前问过你考不考虑京市的学校,你斩钉截铁的拒绝,这次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裴以砚:“成绩没出来,一切都是未知。”
伫立在京市的本科大学没有一所分数线低的,光211便有26所,足以可见想考进京市本科大学的含量以及难度。
在成绩没公布前,他不会干半路开香槟,夸下海口的蠢事。
不过要问为什么突然改变目标,从慢生活的南方城市换成卷生卷死,卧虎藏龙的京市。
裴以砚看了看身旁大快朵颐,嘴角沾上米饭的崽,答案呼之欲出。
为了以后给小孩子更好的生活,见识更加广阔的天空,不被叼毛的三瓜两枣一碗白粥哄住。
吃完饭之后几人便散了,小孩儿不能熬夜,熹熹休息的早,裴以砚这个奶爸无可厚非的要早点回去。
等到晚上熹熹睡熟了,裴以砚才偷偷摸摸起床,换上衣服溜出门。
从捡到熹熹那天起,裴以砚没再抽过一根烟,家里的烟灰缸成了摆设,偶尔会装点糖或者养养鱼。
他尽心尽责的当了半年多的爸爸,纵然熹熹听话懂事,可正值青春年华的二十岁少年又怎会不怀念从前那些无拘无束,肆意妄为的日子,怎会甘愿将每分每秒悉数奉献。
趁着今天高考结束,裴以砚自私的想放纵一晚。
刘漾的车停在小区楼下,张扬的黄色跑车伴随巨大轰鸣,不消片刻消失于融融夜色。
铃兰酒吧。
舞池挤挤攘攘,音乐嘈杂不安,不远处的卡座里啪啪打着牌,唯独裴以砚四人的包厢是一片净土。
刘漾和杨森两个社会老男人本想点两个公主一块儿打牌,四个人总感觉不够热闹,少了点啥。
裴以砚一看人领班带来的一溜小姑娘就眉头直皱,冷冷拒绝。
那模样瞧着就像未成年,不管是不是自愿,是不是因为生活所逼,裴以砚都习惯将自己抬高一个辈分。
他是有女儿的爸爸,他的心理年龄已经四十了,和同龄的毛头小子不一样。
其余三人没看他出的想法,只觉得他经过了半年多带娃的家庭煮夫生活变得谨慎胆小了。
裴以砚轻哼,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等以后你们有了女儿就知道了。”
三人:“……”
有女儿了不起啊,没完了。
灌他丫的!
裴以砚严防死守,可惜双拳难敌四手还是被灌了一瓶红酒,几人算有良心没灌伏特加。
红酒度数低,对裴以砚来说跟喝果汁一样。
他时刻注意着时间,盯着家里的监控,就怕熹熹半夜睡醒发现他不在出来找人。
凌晨两点,浪了三个小时的小爸爸回到了家。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刷牙,偷摸用熹熹草莓味的牙膏,把嘴里残存的烟味儿祛的干干净净,洗发水用的也是熹熹的儿童洗发水。
还真别说,儿童洗漱用品的气味就是比成年的好用,果香味太好闻了,甜甜的。
洗完一个澡出来,裴以砚感觉自己变成了一颗巨大的草莓。
确认把自己收拾好了的爸爸小心翼翼摸黑上床,身上还没焐热,移动热源吧唧一下贴上来。
裴以砚:!
他眨眨眼,紧张的扭过头,小孩儿呼哧呼哧打着小呼噜。
虚惊一场。
裴以砚调整了姿势,头一歪睡了过去。
有一就有二,一旦开了口子,裴以砚半夜偷溜出去的流程越来越熟练,翻车也是迟早的事。
“爸爸,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