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凶我, 看来爸爸你不是诚心认错的。”熹熹握紧小拳头, 小公鸡一样扬着头, 随时要啄他一口的架势。
裴以砚噎了一下。
“我没有。”他气焰矮了下去, 为化解尴尬的松了松衣领,木然着脸解释,“我只是嗓门大, 没别的意思。”
同个屋檐下朝夕相伴那么久, 谁还不知道谁。
熹熹双手按按脑袋顶,瞪他:“那你把嗓门放小点,不然会吓坏我的小须须的,吓坏了它们就不长了。”
心里则是温柔爸爸体验卡到期,暴躁爸爸回归的意犹未尽。
裴以砚胡乱的点头。
紧接着言归正传:“我叫你奶奶,那陈以桓妈妈, 你的亲奶奶岂不是要喊你妈妈?辈分全都乱套了,别人知道了得笑话他们。”
不管怎样,必须将她这个可怕的想法摁死在摇篮里。
熹熹若有所思:“好像有点道理。”
裴以砚欣慰。
“爸爸,你叫我奶奶,我绝对不会让别人听到的。”小孩儿肉乎乎的收往他肩上拍了拍,“你随便叫,别担心~”
“……我是这个意思?”
“不客气,爸爸。”
*
小猫橘子是弱胎,后肢因为先天性神经炎而瘫痪,导致肌肉萎缩完全无法行走,这种病治愈率极低。
这是裴以砚线上问诊得出的结果。
今天是领养橘子的第三天,三天前只能靠前肢爬动的小猫现在已经能颤颤巍巍走两步了,简直堪称医学奇迹。
裴以砚修长的手臂枕在桌上,手指无聊的拨动打火机帽子,思绪逐渐神游天际。
真是应验了那句话,科学尽头是玄学,若是传出去肯定会惊掉一堆人的下巴。
“爸爸!橘子拉臭臭了,你快点来呀。”
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裴以砚叹了口气,拿上桌边的湿巾迈开长腿。
橘子是五个月大的小猫,由于病弱胃口不好,瘦的皮包骨,看着就三四个月大的样子,抓在手里几乎没什么重量。
它走路不大稳当,上厕所容易把屁股弄得脏兮兮,不及时处理干净会沾的到处都是。
这几天清理小脏猫的活儿都是裴以砚干,照理说应该熟能生巧了。
实际上熟不了一点,不管每天干多少次,裴以砚从里到外始终都透股淡淡的视死如归,口罩手套防护服缺一不可。
那眼神坚毅,神色严峻的模样,仿佛进行着一台世界级的大手术。
每当这时候,裴以砚都会暗自庆幸自家小孩儿省心的自理能力,不用他亲自把屎把尿。
现在的他不嫌弃熹熹,可以前的他毋庸置疑,绝对会在熹熹找上门的那天就选择扛着火车头跑。
裴以砚捏住湿巾轻轻打转,一点点把脏污清理掉,再用干净的布擦干毛毛。
“爸爸,好了吗?”
裴以砚掀起眼皮看了眼躲到沙发上的小孩儿,声音麻木:“想知道就过来看。”
“唔>3<太臭了,我还是等下再过去叭。”
“我记得当初某个小朋友信誓旦旦的保证她能照顾好小猫。”
结果小猫一拉屎跑的比兔子还快。
熹熹仿佛听懂了裴以砚的戏谑,哎呀一拍脑袋,顺着他话说:“爸爸你不说熹熹都差点忘了。”
小胖身子一转蹲在电视机柜前乒乒乓乓翻动。
裴以砚听着那拆家似的动静一阵心悸。
“找到了。”
小丫头手里捏着一张贴贴纸,高高兴兴挥一挥,啪叽往自己额头上贴了朵小红花。
“奖励小朋友一朵花花。”熹熹美滋滋的说,“照顾小猫辛苦了。”
裴以砚:“……你是挺不客气。”
他随手把橘子放回猫窝里,听它正常的叫了两声,便放心的蹲到猫砂盆边,屏住呼吸把裹着臭臭的猫砂铲进塑料袋里,等晚点拎下去扔了。
“爸爸也辛苦。”
小巴掌冷不丁打在裴以砚脑门儿上,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一个红色小苹果贴纸牢牢扒在他眉心,异常鲜艳显眼。
裴以砚捂着眉心龇牙咧嘴,小丫头手劲儿不小。
他上下打量熹熹:“你胖了。”
此时的熹熹已经有了点偶像包袱,非常在意自己的形象。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圆滚滚的小身子,手背上的肉窝窝一戳一个印,和半年前那个瘦巴巴的小豆芽菜天差地别。
熹熹迷茫的张了张嘴,她什么时候长胖的,她明明吃的很少,就偶尔吃一吃炸鸡喝点酸奶蹭几顿夜宵而已嘛。
小丫头难以接受她胖了的事实,拒不承认并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