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 硬着头皮敲开了左邻右舍的门,挨家挨户的分了点。
其中自然也包括孟栀摇。
大一上学期过半,裴以砚依旧是老样子, 冷冷清清, 不苟言笑,却意外的交到了不少朋友。
不知道从哪天起,他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淡了许多。
熹熹年龄太小,新学期还是在幼儿园小班里蹲着,有大班的陈以桓照看,小丫头在幼儿园混的风生水起。
裴以砚好几次去接她, 都碰到一堆小豆丁围在她身边打转。
小丫头的好人缘他在百草县已经见识过,因此并没有引起他过多的关注。
晚上吃过饭,裴以砚抱着电脑看股票,有几家兴起的科技公司他很看好,支着下巴思考该投多少。
口袋里的手机隔着布料震动了下。
研研妈妈:【@熹熹爸爸,你好,我家研研这几天感冒了一直在咳嗽,今天回家后说熹熹给她喂了药,回来后就不咳嗽了,不知道熹熹用的什么药,我们家也想囤一点,冒昧打扰请见谅。】
飞飞爸爸:【@熹熹妈妈,熹熹家长你好,我家飞飞也和我们反应过,说熹熹帮他治好了口吃的问题,太谢谢了,我和我爱人就想问下是什么神奇小妙招,主要是担心以后复发了可以有所应对,微笑jpg.】
看清消息的裴以砚眼前一黑,五指扣紧沙发边缘。
他拧着浓眉,唰地掀起眼皮瞪向某个圆润的小团子。
“熹熹,你是不是在幼儿园给小朋友治病了?”
小团子支支吾吾不吭声。
“研研家长和飞飞家长都在群里艾特我和你妈妈了,你还不老实交代。”
熹熹虎躯一震,扔下手里的笔,转过身很是难以置信的样子。
“研研和飞飞背叛我!”
说好的要保密的,他们居然告诉了爸爸妈妈。
哼,三岁小朋友的话果然靠不住,她以后绝对不帮他们治病了,骗人她是汪汪汪。
裴以砚不同情她:“有我惨吗,三番两次被我的漏风棉袄背叛。”
“别否认,我没老糊涂。”小爸爸不咸不淡瞥她,“小妖怪之前说过治病之前要和她爸爸商量,她一次没做到。”
来自爸爸的幽怨和控诉几乎要化成实质,熹熹小胖手在眼前拨了拨,重新捡起笔,一脸认真的练字。
裴以砚扫了眼时间,合上电脑起身,长腿迈两步到小丫头身后蹲下。
他探下头,田字格写了满满一页的‘裴以砚’,字迹还算工整。
“练的怎么样了,能记住吗?”
“爸爸……”
“你想要两个妈妈吗?”熹熹捏着小兔子橡皮擦,眼儿亮晶晶的,“我再给你找个妈妈,让新妈妈给你取个简单的名字叭?”
裴以砚深吸一口气,温柔的笑了:“要不我现在给你奶奶打个电话,你们商量下?”
熹熹忙不迭摆摆手:“那不用,我觉得一个奶奶刚刚好。”
小兔崽子。
“知足吧,还没让你学写你妈妈的名字。”裴以砚板着张严父脸,内心幸灾乐祸,“你妈妈名字里的笔画加起来比我多多了。”
熹熹不太相信,翻开新的一页田字格:“妈妈的名字怎么写?”
“这样写的。”
裴以砚接过她的笔,在小孩儿逐渐苦大仇深的神色中写下了孟栀摇的名字。
熹熹捂住小胸脯,啊,还好妈妈没要求她学会写!
她软软小小的手指上印出一处红色的凹陷,被雪白的肌肤衬得分外醒目。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裴以砚起身,“想吃什么?”
“老裴,我要吃棒冰~”
“?”裴以砚掏掏耳朵,眼尾上挑,“你叫我什么?”
“老~裴~啊~”
这回听的很清楚了,裴以砚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虎着脸审问:“跟谁学的?”
生生被叫老了二三十岁不说,这丫头上哪儿学的叫法,又背着他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剧了。
不应该啊,小丫头每天都在他眼皮底下的。
熹熹当然不会说是因为爸爸的名字太难写了,所以她绞尽脑汁想出了个偷懒的办法,把三个字缩写成两个字。
她熟练的甩锅给电视剧:“爸爸,电视机里的大人都这么叫的。”
裴以砚:“胡说八道。”
“熹熹没胡说。”
小人参精坐的端端正正,说的头头是道:
“小孩儿妈妈叫小孩儿爸爸老公,小孩儿爸爸叫小孩儿妈妈老婆,这是大人之间表达亲近的叫法,熹熹叫你老裴,这样显得我们很亲近呀,别人一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