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回小学六年级,姚贝贝一身纯白色的空手道道服,腰间系黑带,双手叉腰恨铁不成钢凶巴巴地看着他,“要是他们下次再来欺负你,我又刚好不在你身边,你要怎么办?”
姜一循白净的小脸上都是淤青,唯唯诺诺回答:“告……告诉老师,打电话报警……”
“那如果老师也不在,你又找不到电话呢?”姚贝贝严肃说教,“你得靠你自己,别老想着依靠别人,知不知道?”
姜一循泪眼汪汪地点点头。
姚贝贝朝鼻尖红红的男孩伸去了手:“那你快站起来,我再教你一遍。”
所以这两招必杀技的杀伤力有多强,姜一循是深有体会,记忆犹新。
傅俊彦看姚贝贝醉气熏天丶神志不清,他那两友仔脸色青白,仿佛一条腿已经踏进了坟墓,再这样下去,得出人命!
对身后的狗腿们命令道:“都还楞着干什么?还不他妈的过去拉人!”
这帮借着傅俊彦登上豪门俱乐部的小弟义不容辞地冲上去拉姚贝贝。
谁知姚贝贝迷迷糊糊中看到了头破血流的姜一循,把冲上来拉她的这帮人当成了欺负姜一循的那群熊孩子,二话不说,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锁一双。
正值18岁巅峰的年轻身体,让她即便脚步不稳,却依然揍得他们嗷嗷痛哭。
“姜一循是我贝爷的人,只有我可以欺负!”
姚贝贝艺高人胆大,借着酒劲无所畏惧口出狂言,姜一循却心脏咯噔漏跳了一拍,脸上掩不住的悸动。
傅俊彦看着这个混乱的场面心说这次踢到铁板了,畏畏缩缩地战术性后退。
结果又“哐啷”一声脆响,哀嚎声万马齐喑。寻声看去,竟是周书语捡起地上的花瓶背后偷袭姚贝贝!
但花瓶没有砸在她的头上,身后有一人替她挡下,从额头淌下的鲜血滴滴答答滴在她的脖子里,温热而渗人。
姚贝贝缓缓回头,少年眉头紧锁,眼神却仍是温柔之色。
“快走!”
趁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姜一循拉着姚贝贝的手逃出包厢,好一会才听到后边传来傅俊彦着急忙慌地嘶吼:“追!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奔跑在狭长昏暗的走廊上,姚贝贝怔怔地盯着姜一循被血染红的白色衬衫的后衣领,脑子一片混乱,她觉得他是姜一循,却仿佛不是记忆里的姜一循。
记忆中的姜一循分明总是整天像个跟屁虫似的,遇到事情只会哭唧唧躲在她的背后。
可现在的姜一循,却护在她身后,挡在她面前。
这真的还是我认识的姜一循吗?
两人牵着手在笔直的vip区一路狂奔,身后远远传来让他们站住的呐喊,偶然遇到推车送酒的包厢服务员全都视而不见,避之不及,生怕手中好几十万的酒给摔了,他们可赔不起!
“这边!”
终于到了岔路口,姜一循却跟装了人肉导航没有丝毫犹豫拉着姚贝贝往右手边拐,齐身躲进一间逼仄的杂物间。
“嘘——”
他刚拽着姚贝贝蹲下,便听见门外一串乱七八糟的脚步声骂骂咧咧地从走廊经过。
“人呢?奇怪,我明明看见他们跑这边来了。怎么忽然不见了?”
“找!就算翻个底朝天,也要在下船之前把他们给我揪出来!”偷鸡不成蚀把米,刚刚在人前丢尽了脸的黄毛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掏出手机摇人,“喂,龙哥,是我。有个小忙需要你帮我。”
这个“龙哥”是滨县出了名的地头蛇,至扫·黑除恶之后他们迫不得已转型开了家信贷公司,即是黄毛他爸的得力下属。
而皇家七号,私底下就是他们经营的。
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嚣张。
姜一循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走远,神色依然凝重。真正的混混可和傅俊彦那几个只会恭维的狗腿子不一样,是真正的心狠手辣,他们打不过。
傍晚他特地支开姚贝贝,先去了电子影像店租了套小型摄像头,紧接着来到码头附近的灯塔布置设备,没想到快开船的时候看到姚贝贝在船夹上被傅俊彦带走,这才改变计划想办法跟了上来。
他是开摩托艇乘着夜色从船夹侧面的逃生梯爬上来的,一来就遇到了安保,好不容易甩开他们,现在只能祈祷能躲到游艇返航,下船后再找机会报警。
无论如何,也绝不能让她出事。
“姜丶一丶循?”
堆满宴会道具乌漆嘛黑的杂物房里,姚贝贝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