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给她讲解公式讲到差不多三点多，要不是还有均匀的呼吸声，真怀疑他嘎了。

没想到睡着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嘛～

姜一循睫毛很长，安安静静的蜷着身子，就像一只小猫。姚贝贝觉得有趣，掏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相片。

拍完靠在沙发旁放大看了一下细节，禁不住转身用手指轻轻拨了拨姜一循的睫毛，单手撑着下巴偷笑:“以前这么爱哭鼻子，难怪睫毛长这么长。”

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她就能看到自己脸上那洋溢的笑容。

放心吧，这一次，我一定可以结束循环。

这样，你就不会再死了。

姚贝贝一直待到下午考试前，确认姜一循估计得睡到晚上，便安心地出门，考试去了。

可她却不知道，姜一循在她离开后不久渐渐醒了过来，可脑中迷迷糊糊的，如同跌入了梦中梦之中，无论怎么努力呐喊，就是无法睁开眼。

他眉头紧锁，双手握拳，额头渗出细细的汗，可以看得出他心急如焚，仿佛在噩梦中挣扎，斗争，纠缠——循环反覆。

“不要！！！”

终于，他冲破了噩梦满头大汗丶气喘吁吁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此时窗外斜阳依依，无风燥热。

姜一循感觉喉咙干涸，足足五秒才回过神，分清楚梦境与现实的瞬间，一个恐怖的念头从脑海中划过，他猛地扭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4:55分，离高考结束仅仅只剩五分钟！

姜一循脸上露出罕见的焦灼，他张惶地起身，却因为睡了一天，身子反而有点发软，差点又摔回沙发上。只能连滚带爬的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就往门外跑。

马路上车流来往，姜一循一边拨打着手机一边不要命地冲出马路拦下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探出头破口大骂:“有你这么拦车的吗？你他妈的不要命了？！”

却看到拦车的年轻人面色苍白，双目通红，充耳不闻地打开车门就说去“一中”。

“一中？”司机看姜一循学生模样，又这么十万火急的样子，疑惑问道，“你该不会是今天的考生吧？”

“你可真行啊，我见过迟到半个小时的，就没见过快高考结束了才赶去的。”

怕他想不开，又安慰道：“没事，不行明年再来。”

可姜一循一句没应，一刻不间断地在拨同一个电话，可一直提示对方关机。

他看着车载显示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目眦欲裂地抓住司机手说:“能不能再开快点！求你了——！”

司机觉得他是真的很急，咬咬牙踩满了油门。

五点考试铃响之时姜一循赶到了学校的门口，下了车司机找钱都不要直奔学校，与刚考试结束解放涌出校门的考生项背逆行。

终于，5点04分，他拨通了姚贝贝的电话。

“贝爷，好不容易考完了，我们一起去学校侧门吃烤串吧？”张佐和李悠悠搓手手迫不及待了。

姚贝贝有点心动，可转念一想刚想说明晚再去，这时手机刚开机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姜一循？”

他这么快就醒了？

姚贝贝接起电话，张口便要念提前准备好的道歉说辞，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姜一循惊慌失措的喊声——

“姚贝贝！快离开三教！”

离开三教？

姚贝贝不明所以，刚想问清楚，身后忽然一声巨响，还未及转身，就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往前一推，刹那——尖叫声丶欢笑声丶破碎声全部被爆炸声吞噬。

整栋三教爆裂出的熊熊火焰与夕阳融为一体，滚滚浓烟在悲怆的呐喊声中，渐渐归于平静。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