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得。
然而今日气氛稍显喧嚣,街的对面新开了一家酒楼。
新店酬宾,宾客盈门,沐浴过后邹恒感到腹中空虚,于是饮尽了杯中茶,束发下楼。
刚踏入酒楼,便被热情的店小二引至二楼。邹恒正感困惑,店小二便热情地解释道:“娘子是本店的第一百位贵宾,可享单间雅座,一折优惠。”
邹恒:“……”
若换作其他邹家人,此刻或许早已喜形于色;但对于邹恒而言,她只有一个反应。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一定有猫腻。
“实在不巧,突然想起家中尚有急事待办,就此告辞。”
话音刚落,她便转身匆匆离去。
店小二云川:“……”
彼时,身后的厢房门扉缓缓开启。
司清岳面露愠色:“你又自作主张。”
云川垂首,缄默不语。
自从四个月前郎君意外落水昏迷三日,苏醒后性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昔日钟爱的刀剑被他弃之不顾,转而沉迷于棋艺与书法;曾几何时,这些技艺对他而言难以掌握,如今却已颇具风范。
更令人费解的是,郎君竟对一个小吏产生情愫,并巧妙安排邹家上门提亲。
订婚之日,邹家的不端行为被云川亲眼目睹,实在令人难以忍受。仅凭直觉,便断定邹恒的品德恐怕难以称得上高洁。
司清岳的目光投向女子离去的方向,语气平静:“时来运转那种无稽之谈,她向来不屑一顾。”
云川依旧颔首,他实在看不出刚才那位娘子究竟有何魅力,自家郎君宁愿下嫁,也要成为她的夫郎。
此时,一阵脚步声渐渐接近。
云山手持一纸请柬,步履稳健地走来。
“郎君。”云山恭敬地递上请柬:“弓郎君遣人送来请柬,明日府中将举办茶宴。”
司清岳细细审视着手中的请柬,上头的簪花小楷书写得极为雅致。他沉思片刻,眼中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冷意,随即恢复了平静:“闲暇之余,去凑凑热闹也是好的。”
第4章 第 4 章 晋江文学城
万物复苏的初春时节,弓府迎来了一批珍贵的春茶,嫩芽轻盈地漂浮于茶盏中,青绿色的茶汤中缓缓释放出淡雅的香气。
宴会上,宾客们谈笑风生,茶香弥漫,好一幅和谐愉悦的画面。
但很快,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打破。
弓府一偏僻院中,一娘子头破血流,倒地身亡。
宴会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原本的欢乐被惊慌所取代,茶宴不得不就此结束。
消息传至大理寺时,邹恒正埋头于如山的文书之中。历经两月的外务奔波,积压的公文堆积,她正全神贯注的整理,以便迅速处理、并逐一归档。
听到消息,她依旧目不转睛:“命案自有京兆府深入调查,尚无需大理寺介入;即便涉及大理寺,亦与我区区一名录事毫无干系,不去。”
湛丽文紧握双拳,强抑怒火,几乎要越过案桌直接揪人,更是恨铁不成钢地斥责:“你难道看不出上官有意栽培你?你怎可如此不思进取?”
湛丽文性急如火,察觉她动作,邹恒及时停笔,一页文书才免遭涂炭。
“我思那劳什子干什么?”邹恒将笔置正,又从容不迫地抚平文书:“我越是争气,我身后的那一大家子越是受益,每当我想到自己冲锋在前,而她们在背后对我吸骨食髓,我便夜不能寐,怒火中烧。”
湛丽文:“…………”
邹恒性格内敛低调,不争不抢,在大理寺架阁库管理案卷归档,原也没人关注这么一号人。
然而,半年前她突然昏迷数日,导致在查档调卷时遇到阻碍,引发了不少麻烦,邹恒的名字这才被众人所知。很快,她的记忆力超群也为人所知,从此在大理寺有了“小阁库”的称号。
同时,邹恒那不堪的家务事也闹的人尽皆知。
湛丽文以前并未注意到邹恒的优点,只觉得她总是忙碌,终日低头弯腰,说话声音微弱,仿佛被妖精吸走了所有的活力。她们共事多年,湛丽文甚至记不得邹恒的长相。
然而,自从半年前邹恒生了一场大病后,她的变化令人刮目相看。她的腰杆挺直了,头也抬了起来,处理事情变得落落大方,偶尔还敢与上官争辩几句,不仅让湛丽文觉得眼前一亮。
就连大理寺正黎舒平也对她喜欢的紧。
只是这女子极不上进,黎寺正几次想要提携邹恒,都被她插科打诨蒙混过去。
黎舒平何许人也?谏议大夫禹念真的得意门生。此女子性格坚毅,不屈不挠,虽位居五品之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