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奔随行的礼箱,里面陈列着十几把武器,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秦阿爷还没来得及阻止,司清岳已经抓起一把大刀挥舞起来。
利刃破空,带着森森寒意,但司清岳似乎不满意:“这把太重了,文人扛不住。”
说着,叮的一下将大刀扔进箱里,又开始埋头翻找。
云川:“……”
自家少爷成长了,虽然很生气,但理智尚存。
目睹了这一幕的秦阿爷眼睛瞪得滚圆,愣在了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惊呼道:“少爷,您这是……哎呀,我的祖宗啊,您新婚夜就这样,回门那日我要如何同老爷交代啊。”
终于找到了一柄合适武器,司清岳满意的握在手里,愤愤道:“现在是她们要给我一个交代!”
说着,大步阔斧的出了喜房,对着庭院朗声一呵:“马来!”
正在假山上百无聊赖吃着花生米的章彪嚯的起身:“这就来。”
月光下,男儿双眸被映照的十足明亮,话音方落,赫然从假山上腾空而下,又是一溜小跑儿,众人就听阵阵马蹄声从后院疾驰而来,章彪将缰绳随手一扔,便被司清岳接在手里。
旋即,身着喜服的儿郎利落上马,马鞭挥下,马儿飒踏而去,惊的庭院忙碌的婢女小厮无不惊呼。
就连活了一把年纪了的邹仁启都双腿一软,万幸有墙倚靠,才勉强维持站立的姿势。一脸惊愕的目送两个儿郎远去。
早听闻司家郎君刚毅强悍,最善舞刀弄剑,却不想另一位章郎君也不遑多让。
邹仁启惊愕不已,邹文更是语音颤颤:“娘,我听闻章郎君是陪嫁?那恒、恒妹日后岂不……”
恍然察觉司家跟来的阿爷缓缓而来,邹文话锋一转,挤出了一个假笑:“……有福啦~”
秦阿爷见两人神色,尴尬一礼,客套道:“忙了一日,亲家早些休息吧,院子里这些杂事,老奴会看着安排的。”
邹仁启哪里敢说其他,只道一句辛苦了,就拉着邹文匆匆远去。
直至身侧再无旁人,邹仁启方意味深长道:“这司家的郎君,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娶的。”
邹文双眼无神的看向前路,脑海中已经脑补出了邹恒婚后生活的全部,闻言,喟叹道:“恒妹也是挺不容易的。”
*
邹恒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凉意惊醒的,那冰冷的感觉如同利刃一般划过她的肌肤,使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猛然睁开了双眼。
“你看,这不就醒了。”
女子冷硬的声音响在耳畔,水瓢随意扔进桶里,水花四溅。
女子取出帕子擦手,居高临下看着邹恒问道:“六年前,阜成郡可有刑案发生?”
“六年前……阜成郡……”邹恒醉意不减,所以意识有些茫然,可一听刑案二字,大脑立马运转起来,低语呢喃两声后,脱口道:“壬寅年夏卷甲字号七十七,阜成许家灭门案。”
毕如祈擦手的动作一顿,有些意外的打量起邹恒。
旁候的黎舒平笑意加深,并未多言,只是示意小吏去调取相关的卷宗。
小吏动作迅速,急忙奔向架阁库。
毕如祈又问:“此案你记得多少?”
久无回应,毕如祈低头看向她,才知她复又睡去,故而弯腰又取了一飘水,正要扬向她时,一道利刃就破空而来,带着萧杀之势,直挺挺的插入墙壁。
长剑恰贴着毕如祈面颊入墙一寸,争鸣之声颤颤不绝,寒芒与月光相互争辉,映的女子面色生寒。
毕如祈眸色一沉,厉声呵问:“何方鼠辈,胆敢擅闯大理寺!”
“你爷爷我!”
这声音?
毕如祈寻声望过去,恰见司清岳飞身袭来。
毕如祈利落闪身,见男子一袭喜服,旋即眉头微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还穿一身喜袍闯入大理寺?怎么?想嫁景染想疯了?”
司清岳一听景染二字怒气更胜:“你才疯了。”说着,握着剑柄拔剑而出:“今日便将你的手砍了!看你还怎么泼人!”
毕如祈一脸莫名其妙:“我泼她关你什么事?”
司清岳横刀指向她道:“她穿喜服,我也穿喜服,你说关我什么事?”
毕如祈愕然的看向两人衣着:“你……和她?”
司清岳哼道:“废话真多!”
两人一言不合,瞬时打斗在一起,起初毕如祈还有礼让,但着实应对吃力,自也抽出长刀与其周旋。战斗愈演愈烈,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错,刀剑相击,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毕如祈的长刀如狂风暴雨;司清岳的剑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