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流出。
简而言之,被人勒晕后,复又被吊死了。
庭院也很快站满了人,一番观察询问,锁定了几个可疑之人,又历经一个时辰的盘问,一无所获。
众人身疲力竭,到底是刘慧婕出面,今日才得早早散场。
星辰稀疏点缀在黑色的天幕上,街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将刺史府外的石板路铺上了一层淡黄的光晕。
司清岳坐在马车上,目光漫不经心地在街道上游走,偶尔也会打两声哈欠,后揉揉眼继续等待,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心情不免有些焦躁,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车厢,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几尽放弃时,一个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底。
她明明在一众人的队伍之末,与他隔着一条街道的距离,但他的目光还是一下子锁定在她的身上。
她看上去有些疲惫,却在察觉到他的到来时,背脊瞬时挺直,从容与一众人告别后,步伐坚定地奔着街对面而来。
彼时的司清岳就趴在车窗上,稍有困倦的看向逐渐临近的人。待其走近,才道:“再不出来,我就要走了。”
“抱歉。”邹恒颔首进了马车:“出了点事,耽搁了。”
司清岳调整身姿,懒倚软枕,眼皮直打架,待其落座,突然屈身抱着她的腰,亦将下巴垫在她的肩上:“出了什么事?”
她的腰肢很细,被他轻轻环在臂弯里,原本松弛的身躯顺势一僵,一声附耳低语,灼热的气息更让邹恒耳尖发烫。
良久,女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什么事……我饿了,去吃饭吧。”
司清岳一声轻笑,身子下意识又往女子的身侧靠了靠,似待魅惑般低语:“这么晚了,除了我,哪里还有吃的?”
邹恒:“……”
察觉女子的窘迫,司清岳似乎并没想放过她,又低声说:“姐姐真不打算吃我吗?”
邹恒只觉耳尖烫的快要熟了,她试着挪了挪身子,可车厢本就不大,最后只得道:“别闹!”
司清岳轻哼一声,终是放开了她,倚起了软枕,懒懒道:“给姐姐买了鸡腿。”他伸手勾起一缕她的发丝:“只是这么晚了,姐姐确定还要吃吗?”
一经得了自由,邹恒只觉全身一软,并心有余悸的往边侧又靠了靠,闻言,回他:“吃。”
“好吧。”
一行人安顿在了驿馆,司清岳毕竟是编外人员,差役又都是娘子,实在颇多不便,故而他与章彪安顿在了距离刺史府较近的客栈。
邹恒跟着沾了光,第一次外出公干住上了天字号客房。
阜成郡虽只算得上中郡,但主街的繁华与京城不遑多让,虽然比不上东西市,但与北街南巷相较,差不上许多。
夜色渐浓,距离刺史府的街道上行人稀少,相对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脚步声。
客栈楼角上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柔和的光儿透过窗户,照在司清岳的脸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他一手拖着腮,一手百无聊赖的将手中的茶杯在桌案上打转儿。目光闲闲的落在邹恒的脸上。
鸡腿比脸都大,皮烤的焦香,内里的肉却很嫩,但不知是夜幕渐深,还是皮下的脂肪太过肥腻,邹恒才吃了两口便放下了。
“安置吧。”
司清岳愣了愣:“不合胃口吗?”
邹恒摇摇头,却没多言,自顾起身前去洗漱。
司清岳早已换好寝衣,可抵达床榻时,无端心跳加快,脸颊亦如火烧,甚至在听到女子脚步声临近时,迅速躺进了床榻里侧。
却不想,女子似木头一般立在床头良久,颇为尴尬道:“我未沐浴。”
司清岳:“……”
司清岳静默几息,翻身面对墙壁,负气道:“既未沐浴,便干脆回驿馆睡吧。”
邹恒:“……”
第28章 第 28 章 晋江文学城
驿馆自不能回, 只是沐浴是必要之举,她实在不愿与夫郎共枕的初夜, 就臭烘烘的。
见司清岳显露疲态,她不便赘言,仅是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厢房。
随着门扉紧闭之声传入耳中,司清岳心中霎时涌起纷繁的情绪。
是屈辱?是忧伤?抑或是预料之中?
他难以辨明,唯有自嘲一笑。
她口称不介怀他的粗鄙无状,却在关键时刻频找说辞,逃跑的速度更是无人能及。
司清岳轻挥袖袍, 摇曳的红烛随即熄灭,带走了室内唯一的柔和光芒,仿佛也平息了他心中涌动的波澜涟漪。
客栈一楼设有公共浴池, 侍者将水温调节得恰到好处。一步踏入,水深及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