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们连喝茶的功夫都没有,没有机会向外传递消息,更不能提前离场先一步藏在娄依风书房行凶。所以有嫌疑的,就那四个。”
黎舒平想了想:“奉茶的两个衙役;以及夸赞娄依风果壳吐得高的郎君。”
或许真正的凶手就隐藏在他们之中;也有可能,凶手是通过他们的交谈而得知了相关信息。
因此,若能先行将这四人拘禁并进行审讯,相信定能有所收获。
邹恒认为这四人中藏有凶手的可能性极大。
于是邹恒看着黎舒平手里的头发道:“衙役会用茉莉味的头油?”
黎舒平同样认为凶手必定在这四人之中,笑说:“至少衙役力气大,能吊得起两百斤的娄依风。”
邹恒想了想那两个郎君的确生的弱不经风,两人体重加起来似乎都抵不上一个娄依风。故而又道:“詹妍不是说,凶手是练家子?也许有神力也未可知啊。”
黎舒平闻言一笑:“意见相左,干脆打个赌吧,我压衙役。”
邹恒抬手与其击掌,赌约敲定:“输的人,请对方吃烤鸡。”
黎舒平蹙眉:”又是鸡?”
邹恒愤愤道:“大人有所不知,昨日我家夫郎买了一只超~级~难吃的烤鸡腿!我势必要让他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烤鸡腿!”
黎舒平:“……”
毕如祈说的对,她也就这点出息。
第30章 第 30 章 晋江文学城
四人迅速被分别审问。
侍奉娄依风的侍从中, 有一位名为宦作人的,在此之前, 邹恒竟不知晓“宦”字亦是姓氏。
此人正是昨日称赞娄依风吐果壳妙语的那位,伴随娄依风已六载,是娄依风身边的一等侍从。
即是仆从,又兼通房的活儿。
娄依风的后宅颇为热闹,一位正室,三位小夫,像宦作人这样无名无分, 还有四位。
子女三人,均为正室所出,足见正室手腕高明。
邹恒轻握他的手腕审视他的手掌, 或许力度稍大,宦作人口中发出一声轻吟。
声音娇柔做作, 令邹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宦作人的手极为光滑,掌心白皙透粉, 保养得宜, 显然未曾从事粗重活计儿。
邹恒静静地注视他的眉眼, 见其眼眶微红,满是惊恐之色。这才松开他的手腕, 缓缓绕一圈上下打量着他,宦作人只是低头怯怯地观察她的脚步,宛如一只受惊的兔子。
“你今年多大?”邹恒问道。
宦作人颤声回答:“奴今年二十四了。”
邹恒点头, 语气平和:“跟随娄依风六年,却依旧为下人,不觉得委屈吗?”
宦作人依旧显得胆怯:“小人侍奉娄大人六年,未有所出, 不敢奢望提升,亦不敢委屈。”
邹恒轻嗯一声,宦作人微微抬头瞥了她一眼,女子的脸色平静,让他难以揣测这声轻嗯的含义。
“我朝律例,小夫虽为侍奴,但可享半主之尊。一旦纳入妻家,妻与夫不得随意买卖,以示尊重与保护。因此,你的最佳出路便是成为小夫,以免遭受随意买卖之苦。但你也清楚:正室手段高明,你跟随娄依风难以有子嗣;若想提升为小夫,唯有一条路可走,便是依附于正室,卑躬屈膝、唯命是从。但你并未……”邹恒凝视他问道:“是不愿吗?”
宦作人偷偷抬头,见她目光紧锁自己,又慌忙垂下眼帘,委屈道:“小人怎会不渴望小夫之位?但……正夫实在专横,与其跟随他受尽折磨,不如好好侍奉大人。却不想大人她……”
宦作人哽咽落泪,肩膀颤抖,嘤嘤哀容,显得极为凄凉。
邹恒见状,递给他一张手帕,然后点头说:“倒也是这个道理。”
她沉思片刻,又询问他与其他侍从的关系如何。
宦作人嘴唇翕动,似乎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轻声说:“除了小仙儿,没有与奴关系特别好的。”
小仙儿即昨日侍奉娄依风的另一位侍从。
“他们平日里因嫉妒奴与小仙儿受宠,经常排挤我们,昨日大人……”
他捻着帕子轻拭眼角,哽咽道:“他们说,大人的头七一过,正夫就打算找人牙子来将我们发卖了。可我们侍奉了大人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他这一哭便无法自制,不知是对未来的恐惧,还是在哭诉自己不公的待遇。
邹恒一时无言以对。
此时,隔壁审问的黎舒平寻了过来,宦作人下意识抬头瞥了一眼来人,见邹恒走到她的面前,两女目光交汇,来者摇了摇头。
邹恒略显失望地叹了口气,沉默片刻,转